旁去玩儿胖三斤从厨房把给我预留的晚饭端出来,体贴地说:“老板娘辛苦了,明天出去记得打伞,这儿的雪可大了“你跟我讲讲卧虎岭。”我坐下来,没忙着吃饭,“我又接了一单大生意!

啊?卧虎岭?”胖三斤挠了挠头,“不就是西坊郊外的一座山么,能有什么说道??为什么它要叫虎岭?”我不依不饶,“你若不说,我以后都不会吃你煮的饭,用你纳的鞋底,穿你做的衣裳,让你一点成就感都没!

胖三斤哭笑不得,想了想说:“我记得卧虎岭的来历,是有人在那里见过一只特别巨大的斑斓猛虎。就是如此,一点曲折离奇都没有。

“有大老虎还有那么多人往里头跑?不怕被吃掉?”我质疑“咳,那是多少年前的传说了,且后来并不曾听人说在那里碰到过老虎,有野猪倒是真的。”他无奈地解释,“何况,就算有那样大的老虎,也早该老死了。快吃饭吧老板娘我这才作罢,低头扒饭,心下却一直嚼着胖三斤的话,就算有那样大的老虎,也早该老死了……可是,要是它没死呢。

这顿饭,吃得特别没味道切完全没头绪,从翠玉到小憧,再到十年间在卧虎岭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那些人我要怎样,才能把他们找回来?!

我坐在窗前的躺椅上,膝盖上摊着我的笔记本,面前的火炉里,碳烧得正红,铜壶架在上头,里头的水渐渐冒出热气。

卧虎岭、翠玉、三年前、小憧、伤痕、聂巧人…我又在笔记本上乱写乱画了,从去年开始,写笔记成了我的一个新习惯。仿佛只要把那些毫无关联的散乱东西写下来,我就能从中找出突破口似的。但今天好像有点困难,不管我怎么写怎么看,都找不到暗藏其中的东西。

啪!我有些烦躁地合上本子。

这时,两个小鬼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又一前一后撵了过来,浆糊手里捏着我买回来的那本《怪闻记》,大呼小叫道:“妈!这个字是不是念‘长’?”

“慢点跑!小心火炉!”我把他拽到怀里,嗔怪道,“这么晚还不睡觉!瞎嚷嚷什浆糊忙不迭地指着书里的某一页问:“这个字!未知说是怅然的怅,我说是长短的长才对“胡说!长短的长是没有偏旁的!文盲!”未知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