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那个方向也正是乐声的来源。
真是个混蛋啊,怎么能在这个到处都是活物的地方乱吹镇魂调!
虽然我不是太肯定,但这种幽暗冰凉的曲调像极了为了安抚或者束缚游离的灵魂而生的“镇魂调”,多年前我曾在我的好友,冥王钟旭那里听到过类似的调子,没记错的话,当时是她的一名手下执横笛而奏流离魂,善恶道,一曲长歌归初心。
可这里是东海龙宫啊!浆糊这样初涉人世的小娃娃,眼睛耳朵还都太“干净”,这些包藏着异常能量的声音足以令他产生不适。我越想越不高兴,非得把这个不管他人安危的奇葩抓出来揍一顿!
妈!那个叔叔打我!
看着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指着对面某个人向我告状的未知,我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更差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先是浆糊倒霉,现在轮到未知被人揍了?!好嘛,我都还没接人呢,自己的娃就先被人给教训了!
事发地点就在我们寝宫的花园里,我刚一进来,就看到未知坐在地上,呆呆看着数米开外的刻着龙纹的大立柱,一个我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懒懒地靠在上头,长垂过腰的黑发里混着几缕银丝,仿佛一片永远不得融化的雪,黑色的皮袍上隐隐闪着细密的银光细看之下,不知是何质地的绣线在上头完美勾勒出鳞片般的纹路,低调又奢侈地呈现出件完全贴合他完美身材的长袍。同色系的腰带镶着龙形青铜带扣,威武地横过看不到任何赘肉的腰身,一个宽厚古朴没有任何花纹的黑木圆镯套在右手腕上,很不张扬,但总觉得会是个宝物。长及小腿肚的袍角向两侧散开,露出一款式样很简单但十分爷们儿的黑色长筒军靴。古风与现代、阴柔与刚劲,各种矛盾的元素在这个男人身上不但毫不突兀,反把他衬得与众不同、遗世孤立…然后,他长得还异常异常的年轻好看。就算在东海这个盛产美人的地方,百分之九十九的成员在他面前也会黯然失色,如果他的皮肤再多一些正常的红润而不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白皙,从这个男人的外表上根本挑不出任何与美无关的部分但是,如果你看这个男人看得久了,便会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个人美则美矣,可除了呼吸,哪里都不像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