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愕然打量了这个男人几秒钟,目光落在那个被他轻握在手里的小玩意儿个几乎没有任何光泽的,陶土烧成的,通身黑色的……埙刚刚我听到的“镇魂调”居然是这个陶埙的声音他打你?”我问未知,却没有急着去把她抱起来。鬼丫头总是这样,磕磕碰碰了大人不在她就没事人一样,但只要一看到我们就立刻哭成被杀的猪。
未知抽抽噎噎道:“对!我听到声音,耳朵疼,出来就看到这个叔叔拿着黑罐子吹奇怪的声音。我走过去问他是谁,还没靠近,就被他打回来了。鸣呜“不是不是啦。”阿珺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哆哆嗦嗉地躲在我背后悄悄说,“我刚刚看见小公主离他还有好几步时就被弹回来了,是弹回来不是打。好可怕,我都不敢来我看了这个胆小如鼠的姑娘一眼:“他是谁?
阿珺不知,没有见过。”她摇头,脸却无端端地红了。
唉,帅哥人人爱,连不认识的小姑娘都要跳出来当证人以免他受冤枉“能把埙吹得这么好的人,不太多。”我回头看那男人,“客从何来?
管好你的孩子。”男人懒懒地环顾四周,黝黑的双瞳里根本没有我们这群人的存在,“下次若要再靠近我,就不是这般轻松了。
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讨人嫌呢?!
见我没有把未知抱起来的意思,阿珺忙伸出手去阿珺。”我叫住她,摇头示意她别动,然后看着不停抹鼻涕的未知,“摔疼了么?
有一点。”她委屈地瘪着嘴“能站起来?”
那就快起来,小姑娘坐在地上多难看哦…”未知吸着鼻子,慢吞吞地爬起来。
浆糊跟未知摔过的胶不少,但我很少去扶‘浆糊,陪妹妹回去。”我摸摸一直皱眉但一言不发的浆糊,又对阿珺说你们进去,给他们换套干净衣裳。
是。”阿珺赶忙领着两个小娃朝里头走去。
当宽敞的花园里只剩下我跟这个男人时,我淡淡道:“如果我女儿做了冒犯阁下的事,我替她道歉。但是…”我语气一冷,“我不欣赏一个对小孩子下重手的男人6他的目光忽然收拢来,居高临下地投到我的脸上:“妖物之子,这点痛楚不足挂齿。
妖物?
从跨进东海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这样称呼过我和我的孩子。
当然,我不介意这个称呼,因为我本来就是妖怪,但我很介意他语气里清清楚楚的蔑视与理所当然。
“我是妖怪这件事,全东海都知道。”我笑,“但我还是觉得,你应该为你对小朋友的粗暴道个歉。
道歉?”男人嘴角一扬,目光里又懒得装下我了,“你们受不起。我不喜欢吵架,更不喜欢打架,但我总觉得今天如果不教训一下这个自以为是的男就太给千年妖怪老板娘抹黑了。照阿珺所说,未知必然是被他弄出来的某种防御结界弹开,对一个刚过百天的小娃娃来说,纵然他们有异常人,这种结界所带来的伤害也可大可小。未知只是摔疼了屁股是她运气好,若是我再晚回一步,这莽撞丫头再做出令他不悦的事,虐待儿童血溅五步这种事,这种衣冠禽兽多半干得出。
我左右看看,顺手抄起搁在墙角的一把扫帚,之前负责清理花园的侍女留下来的。
拿扫把头对着他:“我再说一次,请你道歉,并且保证以后不要出现在我孩子附近。
男人冷笑:“是你们不该出现在这里才是。
那就别怪我将阁下扫地出门。
我左手捏诀,暗念咒语,寻常的扫把便成了活物,气势汹汹地立在了空气里,等我的命令,随时出击。
可那个“去”字才刚刚喊了一半,一只大手便从我身后横了过来,一把握住扫帚柄。
回头,敖炽沉着一张脸,眼睛里甚至透着一抹被刻意压制的敌意,直视着这个一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