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去,淤泥减得到处都是,咒骂它的青蛙也成了玩具,被它用尾巴扫到半空,又拿脑袋去顶,技术还很好,几个回合青蛙都没落地。屋子里又传出未知跟浆糊的吵闹声,不知道两个冤家又在抢什么,旁边的厨房里灯火明亮,袅袅饭香从锅铲相碰的声音里飘出来。

听着这些动静,感觉又不是那么坏了。

我靠到椅背上,深呼吸,左手捏住心口的“冬面龙王既来之,则安之。正屋的方桌上,我瞪着眼前这碗热气腾腾的玩意儿,问胖三斤:“你刚说这个食物。

黄鹂白云间。”他站在我对面,笑眯眯地说,“我做的每道饭菜,都起了名儿“不就是一碗蛋炒饭吗!”我咬住筷子,心情顿时很复杂。

老板娘有所不知,这碗饭与寻常蛋炒饭可有大大的不同。”他取了一双筷子来。

夹起一粒米饭,“这是我昨日便煮好备用的米饭,炒饭若要口感饱满,松软又不粘腻。

必不能用当天的新饭,得用隔夜饭。何况我用新鲜荷叶垫底蒸饭,熟后以荷叶包紧,放入食盒再沉入井水冷却,如此,米粒之中既有米香又得荷叶之清甜。炒制时先大火再小火,保证煎出的鸡蛋外白内黄鲜嫩可口,之后再入米饭翻炒,并将腌制好的仔姜切丁,稀疏洒一层,辅以葱花提味,起钢时再点两滴半香油,不能多不能少,这便成了。您趁热吃。”

冷我得都要呆了,一蛋沙板能被述得如此丽,不香沫浴你都不好意思吃的不过,我还没动筷呢,两个小鬼已经把自己碗里的饭扒拉干净了,满脸饭粒的小鬼们放下碗,打个饱嗝,舔着嘴异口同声道:“好好吃!!

见自己的作品受到欢迎,胖三斤很是高兴地说:“我的理想是做一名优秀的厨师。

我白他一眼:“之前不是说当作曲家是理想么?”

嘿一笑:“都是都是我看着面前这碗色泽光亮的蛋炒饭,试着吃了一口,然后,便再也停不下筷子了真的好吃,好吃得想哭,米粒的清香,鸡蛋的滑嫩,仔姜与葱花的刺激,还有藏在每道缝里的香油的醇味,彼此配合得恰到好处,口感一流还有吗?”我顾不得擦掉嘴角的饭粒,举着碗问他。其实已经饱了,但忍不住还问了一下。

“属下只预备了三人份,一粒不剩。”他抱歉地说,“属下做饭是严格定量的,以老板娘一家的体型及今日所耗费之体力来看,一碗饭已足够补养,多食无益。我去洗碗。

三人份?”我看着麻利收拾桌子的他,“为何不是四人份?你自己不也没吃饭他笑笑:“属下平日是不进食的。啊,我给阿灯预备了一些土豆饼,它很喜欢说罢,他端起碗筷退出房去。我有点懵,他的意思是,他不吃东西?!一个如此热衷于烹饪的家伙却说自己“不进食”,做了一堆好吃的自己却不吃,算不算世上最矛盾的折磨?另外,不吃东西还能活着?难怪这么瘦等,该不是这啊在饭菜里落了毒所以才找这个借口吧?之前的诸位国主会不会是被他毒死的…但直觉上,这小子又不像能干出这种事的人,何况他知道我与东海龙族关系密切,应该不会乱来。再联想到他的名字,一个连饭都不用吃的人偏偏要叫胖三斤,他凭什么!

鱼门国中,处处成迷躺到床上时,应该已是凌晨了,一想到床褥之间曾被跳蚤占领,我就了无睡意。破烂的窗户纸上,晃动着花草树叶的影子,凉飕飕的风动不动就钻进来,万籁俱寂,连青蛙都安静了未知继在我身旁,含着自己的大拇指,睡得又香又甜。浆糊不在床上,他刚才突然坐起来,睡眼惺忪地说要尿尿,我便让他出去屋外嗨便找个植物灌溉。

可是,都好一会儿了,小鬼还没回来。

我下了床,蹑手蹑脚地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