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姜踩着胥四的怒吼和叫喊离开监牢,正要去找主簿回话,却见汪掌柜同一名衙役匆匆朝这方走来。

她惊讶问道:“兄长,你怎么来了?”

汪掌柜一见她,忙踏着脚跑过来,急吼吼道:“妹子,赶紧回去瞧瞧吧,书肆出事了。”

胥姜一震,“什么事?”

“你刚走,便有人上门找麻烦,放火要烧书肆。”

烧书肆?胥姜霎时白了脸,拔腿就往衙门外跑。

汪掌柜见她吓着了,忙追上去,拉着她说道:“别急,别急,火已经扑灭了。”

“烧成什么样了?有没有伤到人?梁墨和茵茵怎样了?”

“没事,人都没事。”

人没事就好,胥姜心头稍安,随后又想起自己满肆的书,还有国子监交办的差事,又焦躁起来,继续朝外走。

“那书肆呢?烧得可严重?我的书有没有事?”

“书肆也没事,你的书更是好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她这兄长,话也不一次说完,吓得她心怦怦直跳。

虚惊一场,胥姜只觉得脚下发软,忙扶着一旁的灯柱喘气。

汪掌柜拿袖子给她扇风,继续道:“火是从后院后墙外燃起来的,好在扑灭得及时,只烧了驴棚,刻房屋檐也被火舔了点,不过也无大碍,过后补补就好。”

胥姜缓过气,听驴棚烧了,又问:“那驴呢?有没有事?”

“驴也没事,只是豺舅被烧得不轻。”汪掌柜赞叹道:“这真是条好狗,又猛又烈,多亏了它和茵茵先发现歹人,将其拦住,否则等他们起势,将整个书肆点燃,那可就完了。”

光听汪掌柜这么一说,便知其凶险,何况茵茵亲自看见,小丫头定然被吓得不轻。还有豺舅,也不知伤得如何,胥姜揪紧了一颗心,是一刻也站不住了。

“走,咱们先回书肆。”

两人来到府衙外,除薛护卫和胥五、胥十二,还有一队衙役牵着马整装待发,胥姜一问之下才知,原来是汪掌柜报官了,他们要一同去勘察、抓人。

汪掌柜扶胥姜上车,随后自己也翻身骑上驴背,“我抓住两个纵火犯的同伙,豺舅抓住一个纵火犯,跟它一起被烧伤了,眼下已送去千金坊治疗。”

胥姜心头又感激,又焦急,嘴里不住道谢。

统管衙役的皂头扬鞭一抽,喝道:“出发!”

一行人迅速朝永和坊而去。

胥五和胥十二被薛护卫拎来坐到马车前头,好几次差点被颠下车。

胥姜坐在车里,心急如焚。好不容易听到熟悉的市声,便赶紧掀开车帘,嘴里不禁念叨:“到了到了。”

拐进槐柳巷,还没等马车停稳,她便推开胥五,跳下了马车。

胥五手被捆着,没把住,被她推得一个倒栽葱摔下马车,啃了满嘴泥灰。

胥姜没功夫管他,直往书肆跑,街坊邻居见她回来,纷纷迎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描述先前景象。

胥姜知道他们帮忙打火,嘴里连连道谢,随后抓住祝护卫问道:“茵茵和梁墨呢?”

祝护卫道:“他们在后院给豺舅清理伤口,我守门。”

“有劳了。”胥姜看了眼领着衙役四处察看的汪掌柜,又道:“你同兄长一起领着官差察看,他们问什么答什么,抓住的贼人交给他们处置便是。”

“我知道了。”祝护卫朝几名衙役走去,街坊邻居们见官差来了,也忙上前将自己所见所闻一一告知。

前方有人盯着,胥姜赶紧跑进角门。

一进后院,入眼便是被烧得只剩木架的驴棚,还有刻房被燎得黑黄的墙壁。胥姜不禁心疼,这驴棚是楼云春亲自搭的,这墙也是才刷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