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扔下茶钱,往赵章那处去了。
赵章见她回来,快步迎上去,低声问道:“胥娘子脸色不大好,可有事?”
听出他语气里的关怀,胥姜一颗心暖了过来,摇头轻道:“没事。”
见她不愿多说,赵章也不好多问,抬头见马十二自前方走了过来,便朝胥姜使了个眼色。
胥姜回头看了一眼,对赵章说:“赵兄弟,若是他向你打听我的事,还劳烦帮我遮掩一二。”
“省得的。”赵章见马十二对胥姜非同寻常的热切,便觉得其人不安好心,“胥娘子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他。”
“多谢了。”胥姜不想再谈这人,便问:“犟驴如何了?”
赵章见她神色回转,心头也松了口气,笑道:“无碍,拿草药敷一敷,过几日便能结疤了。”为缓和气氛,他又问:“瞧着伤口,它可是跟别的驴打架了?”
他平日话少,今日却主动扯起话头,胥姜怎不知其好心,又想起犟驴被坊主那头凶驴咬伤的糗事,不由得弯了眼睛。
“被这集市里北街那纸坊坊主家的驴咬的,若不是及时拉住,定得咬出个好歹来。”
“原来是他们家,那也是个犟脾气。”
两人说笑了几句,见马十二过来了,赵章顿时敛了笑,以还要再相看相看马为由,将马十二领到了一旁,又嘱咐马童来给犟驴敷药。
敷完,马童又抓了几副药给胥姜带回去,胥姜付了钱,与赵章遥遥打了个招呼,便牵着驴头也不回的走了。
马十二正要追,却被赵章拦住。
赵章眼睛一眯,说道:“这位兄弟,你这马我方才估错了,这马腹中有疾,又伤了腿,值不了二十五两。”
马十二一呆,“腹中怎又有疾了?”
赵章眉头一皱,“难不成兄弟不信我相马的眼光?那还是请别家吧。”
“哎,别。”他已经跑了好几家了,别家一听他这马有腿伤,便不肯收。说是请兽医得花钱,又说这马骨头老了,跑不了几年,收来费事不说还卖不出价。好不容易经人指点,来到此处,这管事又肯收,何苦再去费劲找别家?
价钱低点便低点吧,便问:“那管事你说开什么价?”
赵章眼底闪过一丝飞光,“八两。”
“八两?”马队伙头看着马十二递过来的银子,差点没气得升天。他那马不说值二十五两,也值二十两,这个杀才,竟就这般贱卖了?
他一把薅过钱袋,一马鞭抽在马十二身上,怒道:“从今以后你别睡客栈了,给我睡马棚去!”
第69章 六十九斩,陆稹拜师
腊日,百神受飨,赤豆飘香。胥姜前夜少食,睡梦中被勾醒,迷迷糊糊摸起来,煮赤豆粥。粥刚煮好,街上便响起了吟唱声,这日祭祖、祭众神、庆丰收,为元正佳节奏鸣序章。
胥姜呼完一碗赤豆粥,依序祭拜门神、户神、宅神、灶神、井神,最后祭拜先师。
她在祭案前跪了许久,却一言不发,这些日子她总是心神不宁。许是见了胥十二的缘故,那些陈年往事犹如黑云拖雨,将她浇了个透凉。
生死气化,顺之自然。
她看着那块刻着‘折云’的腰牌,在心头将先师遗训默念几遍,才压下心头死灰复燃的戾气。
师父已得自在,她若执迷不悟,岂非有违他一番教导,辜负他良苦用心?
胥姜磕下三个头,随后去后院打了一盆凉水,洗去迷障。
“姐姐,我们来了。”门外响起陆稹圆润稚嫩的喊声。
胥姜不觉扬起唇角,笑应道:“来了。”
她一开门,曹家父子牵着陆稹正站在门前,见她出来,陆稹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胥姜提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