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够三年?,找机会?跑了,从此开始在各道各州胡窜,扮道士起个道名,当侠女编个侠名,用过多?少个假名,她都数不清楚了。

世上没有几个人知道阿棠真名,名字不被人知晓,不被人唤,好似就失去?了意?义?,但在阿棠心里,反而因此变得更珍贵。

这种心情在发现她与沈五娘的姓名有几分相似时,杂了一点淡淡的酸味,被她小心藏好。

晏元昭的发问重新唤起了她心底的酸意?,以及一些难为?情。不过阿棠没有为?此烦扰太久,她知道他不会?这么叫她。

晏元昭确实也没有这么叫她。

他问过,惊讶一瞬,仅此而已?。

一下午车轮辘辘,行了几十里,队伍在太阳落山前到?达一家旅店。

晏元昭此去?庆州,轻装简从,没有亮出他官员的身份,随行护卫亦是家常劲装打扮。旅店开在城郊官道,店面虽不大,但接待过各色沿途旅人,店主和?伙计多?少见?过世面,观他一行人言行举止,猜到?主人身份不凡,因而态度着意?恭谨,做事也极是妥帖,很快按要求开好房间。

阿棠跟着晏元昭上楼,来?到?最里头的一间天字号房。

这间是旅店最好的房间,宽敞明亮,雅致整洁,尽管如?此,在白羽看来?,还是太过简陋。他站在门外,和?伙计交代还需添置的东西。

阿棠在一旁等白羽说完,小声和?伙计补充了几句。

不一会?儿,伙计送来?需要的物什。

白羽开始忙活,泡茶、熏香、点灯等等,阿棠拿着伙计送来?的被褥,娴熟地给自己打地铺,铺好后甚至还帮白羽分担活计。

两人一个是晏元昭的小厮,另一个,看着竟像是他的丫鬟了。

白羽打理?好房间,最后将两份饭菜放到?案上,关门退出去?。

晏元昭慢悠悠地拿起筷子,阿棠这回不急来?吃,盘腿坐在地上,低头缝补。

晏元昭观察了一会?儿,问:“你在缝什么?”

阿棠回答:“月事带。”

下午她小腹隐隐有涨坠感,怕是癸水要提前来?了。她没做准备,月事带又是女子私物,外头买不来?,只能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