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针线和?填充月事带的草木灰客店里都有,伙计拿来?后,阿棠裁下里衣一截布料开始缝制,已?快缝好了。

晏元昭微微错愕,“你当着我的面,缝这种东西?”

凡与女子月事相关,都是不吉之物,不得让男子看见?。即便是已?婚的妇人,面对自家男人,也要把月事带藏起来?。

因而这还是晏元昭第一回见月事带长什么样。

阿棠有些无奈,他始终将她控制在他眼皮子底下,她能怎么避呢。

“那我转过去缝。”她干巴巴道,挪动了一圈屁股。

晏元昭绷着脸吃饭,眼弧擦过地上人圆润的肩背,忽道:“吃完再缝。”

女郎转回身来?,面露为?难,“我不是有意?要在你吃饭的时候干这个,只是这事等不得,不然弄脏衣裳岂不更不好?”

晏元昭不是很明白,但他的体?面不允许他再问下去?。于?是阿棠继续穿针引线,缝完去?屏风后鼓捣了一会?儿,出来?已?换上另一套衣裙。

“待会?儿我能不能去?后院洗一下衣裳?”阿棠小声请示晏元昭,“我还是不小心......蹭上去?了。”

晏元昭皱起眉,阿棠忙解释,“我月信一向很准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来?了,真的是意?外,其实我很小心了......”

也是她倒霉,紧赶慢赶,刚到?屏风后,就觉下腹一阵汹涌。

她看他脸上神色,像是在说你怎能我和?提这种不雅之事,可她也无法,不解释的话?显得她太丢脸,毕竟男子几乎都不了解女人月事,在他们眼里弄污衣裤和?尿裤子一样愚蠢。

她看不出来?晏元昭是理?解了还是没理?解,但他最终默许了。

旅店的后院不大,人气儿很浓。马厩里客人给马喂着草料,三两孩童聚在院角的井旁吃烤栗子,还有也在用木盆洗衣裳的老妇人。

秋明按照晏元昭的吩咐守在院门口,阿棠向店里杂役讨来?皂粉和?盆,打来?井水,挑了靠近马厩的一片空地,蹲下安静洗衣。

隔着马厩粗疏的栅栏,喂马者先后几次伸手?到?草料槽取草,阿棠眼角余光几次与那只手?撞上。

是一只修长结实的手?,骨节偏粗,指上有茧,手?背上还有一条短短的淡白的疤。

阿棠抬头看厩中人,是个瘦削的男子,束髻,一身粗布短打,侧对她的面容普通而陌生。

她埋头继续洗衣裳。

片刻后,男人从厩中出来?,经?过阿棠时脚步微滞,正欲抬步向前走去?,一小股水突然向他脚面泼来?,男人瞬间移脚躲避,反应快得不似常人,只扎紧的裤脚溅上几滴水。

“哎呀,对不起,弄你裤子上了,我给你擦擦!”

蹲在地上的女郎扶正歪斜的盛水木桶,湿着手?攥上他裤腿,笑着说道。

男人没作声,一瞬过后那道轻盈的女声再次响起,“云岫姐,好久不见?。”

易容成男子的云岫垂眼下望,看到?一张亲切的笑脸。她不动声色地瞄了眼四周,在院门口的秋明身上停留一会?儿,旋即走了几步到?女郎身侧的位置,弯腰俯身装作抚摸栏里的马,声音一如?既往沉稳,“沈娘子,别来?无恙。”

阿棠抬头,看到?云岫手?掌心紧攥着的锋利短匕正对准她。

“你胆敢叫人,我立刻杀了你。”云岫道。

“放心,我不叫人。”阿棠立刻保证,随即话?音一转,“你说别来?无恙,这话?却是错了。我有恙,大大的恙。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我被晏元昭抓去?,是不是你们的手?笔?”

“你知道得倒不少。抱歉。”云岫淡淡道,除此之外似乎并不打算多?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