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便已明白了全部。

夏清婉找到了。

比前世提前了许多日子,想必是这回长公主言行失当引起谢长离怀疑,又派人去拿夏清婉撒气,被谢长离的人顺蔓摸瓜找到了线索。

然后呢?

谢长离回去找夏清婉,将她带回来,会让林墨先将她驱赶出去,为那个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腾地方。

心口一阵阵抽痛。

哪怕隔了那么久的时间,哪怕已打定主意提前离开,不再掺和谢长离和夏家的事,想起前世的种种,蓁蓁仍觉难受得要命。

她一动不动地躺着,竭力让呼吸平稳如旧,只捏紧了手平复心绪,免得让谢长离察觉什么。

好半天,那股难过才褪去了。

蓁蓁睁开眼,仿若无事般随意伸个懒腰,将那毯子收起来,进屋后朝谢长离笑了笑,“主君既用过饭了,咱们何时动身?”

“这会儿就能走。”谢长离神色如常,瞥见她那小小的包袱,又问道:“你还有什么想带回京城的?”

“没有了。路途遥远,带着东西实在麻烦。”蓁蓁温声说着,眼底又浮起了浅笑,“这趟回扬州,既见到了故人,又有主君查明家父冤案的内情,切身已很满足了。”

说话间,取了披风帮他穿好。

谢长离习以为常,见她午睡后鬓发微松,不自觉抬手帮她捋在耳后。

这样的举动多少掺杂了温柔。

如同那天在道观里,她因父亲的案子心绪波动时,谢长离温暖的手握住她的,虽未言语,却递来温柔笃定。

但那些终究只是片刻绮梦。

父亲的冤情既已明朗,夏清婉的下落又已探明,虞家冤案昭雪、谢长离亲自将心上人接回京城,都会是迟早的事。

而她该思索的,应是如何奔赴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