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外祖父是获罪的盐商,父亲又出自寒门毫无倚仗,京城那些高门贵户会如何看待,谢长离心里门儿清。
高门贵户向来视前程重于一切,他愿意为蓁蓁而践踏礼数,去求沈太后宫宴的请帖,令百官侧目,暗中议论,姬家会有这魄力?
姬临风这点意气之举,着实幼稚!
谢长离沉眉,懒得跟他废话,径直道:“若姬家真愿娶虞氏入府,许她正妻尊荣,由令堂亲自登门求娶,谢某绝无二话。否则”他的眸底渐生阴鸷,手中长剑半截出鞘,将暗沉的锋刃抵在姬临风面前,“若再暗中尾随,便以贼人处置。”
姬临风闻言顿怒,“你敢!”
“不妨试试。”
谢长离咬牙沉声,神情愈发阴沉。
这般强势的姿态反而让姬临风有些不敢擅动,他虽有护美之心,却也知如今要娶蓁蓁为妻断难做到。
心虚之下,气势顿时矮了许多。
谢长离收剑入鞘,震得金戈微鸣,旋即下了驱逐之令,“虞氏是谢某身边的人,觊觎人.妻暗中尾随实为鼠辈之举。小将军,好自为之!”说罢,瞥了眼长巷尽头,分明是让他赶紧滚蛋的意思。
姬临风纵满心恼怒,也知暗中窥视十分理亏,这会儿被谢长离戴个正着,又难以许诺正妻之礼,只好愤然而去。
……
茶楼里,蓁蓁不知外头的暗流涌动,茶足饭饱后准备动身接着去摸行情。
马车徐徐驶离,去寻另一家绸缎庄。
她掀起侧帘,打量周遭商铺。
在扬州时游荡于街市,又有外祖父亲自指点,对扬州做生意的门道和街市行情她颇为熟悉。不过京城天子脚下,富贵之乡,街市的情形与扬州有所不同,她暗中留意时,也能从中窥出些门道。
绫罗裹身,珠翠拥围,看多了华盖香车中往来的贵人,当蜷缩在角落的破衣烂衫落入视线时,便格外醒目。
蓁蓁愣了一瞬后,忙命人停车。
旋即出了车厢,叫上耿六叔往回走了几步,指着两座酒楼之间的一处狭窄通道,问道:“六叔你瞧,那儿是不是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