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猛然?起身时的晕眩感，而?是像睡久了一样，又晕又闷沉。

揉按间?，她模糊记起一些东西?。

相融在一块儿的喑哑喘息，几令脊骨都要抽搐的酸麻快意，还有唇舌吮舐时的腻腻响动……

无数混乱的记忆陡然?浮现在脑中，她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神情间?的惊愕则愈发明显。

这什么东西?？

这些画面是打哪儿蹦出来的！

是做梦吗？

就在这时，鲛人忽然?开口问道：“你喜欢女子么？”

楚念声起先没听清或是听清了，但对听到?的话难以置信。

她抬头?看他：“什么？”

鲛人默了瞬。

对上那双清透的眼眸，他不由想起方才看见的场景。

他循着鲛鳞的气味找来，却看见她坐在另一人怀里接吻厮磨。

不待心绪起伏，他便看清了与她亲近的那人。

全然在他意料之外。

竟是个女子。

还是在御灵宗时，她时常支使、针对的那女修。

他一时错愕过甚，想不清该如?何面对，只能匆匆施展音惑术，带走?了她。

经过片刻沉默，鲛人才又轻声问道：“你是喜欢女子？”

楚念声这回听清了。

她不以为意，嗤道：“废话，我不喜欢难道还讨厌吗？”

鲛人心头?微沉。

但他素来了解她，看她这反应便知道她是误会了他话中别?意。

他便又问：“是亲密无间?的欢情，还是金兰契友？”

楚念声目露怀疑：“自然?是当朋友，你问这些做什么，有何目的，你”

她边说话边作势起身，可还没完全站起，便发觉不对劲。

“……”她的裤子呢？

平日为了方便行动，她通常会多穿条袍裤。

但现下怎么凉飕飕的。

她保持着脊背稍躬的姿势，僵硬着垂下手按住裙袍，不可置信地来回搓动两下。

裙袍毫无阻隔地擦过腿，隔在中间?的袍裤俨然?不见了。

这时，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更多问题。

譬如?发麻的唇舌，尚未完全褪去的酸涩感，以及走?动间?能感觉到?的湿淋一片。

所以刚才那些不是梦？

她眼皮陡然?一跳，不等她彻底回过神，一只手从斜里伸来，拿着沓叠放整齐的衣物。

“缘何一动不动，是在找这些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水里，鲛人的嗓音多了些水的特质，轻和润泽，很容易吸引人的心神。

楚念声的视线落在那叠衣物上。

她又抬头?看他。

虽然?那些记忆零碎、混乱，可她也依稀记得?那人似是连柯玉。

但断然?不可能。

连柯玉又不是男的。

她恼蹙起眉，正想问鲛人她的衣物为何在他那儿，还有没有看见什么人，可尚未开口，她忽盯准了他侧颈上翕合的鲛鳃。

鲛鳃……

楚念声额心一跳，忽抬起眼帘。

“刚才那人，是你？”她质问。

她隐约记得?与她亲近的人也长着鲛鳃，不是连柯玉，那就只能是突然?出现在水底的鲛人了。

鲛人神色不改。

他游至她身前，鲛尾在幽暗的水中划开阵阵潋滟纹路。

他低垂下眸，却问：“若是我，可会叫你不开心？”

楚念声：“还真是你？我就说，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