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楚念声下毒的情形和此?人中毒后的症状来看，他的确是中了蚀心散。

合欢功法也是他看着裴褚崖练的，那枚狐丹定然?会蕴生热毒。

用带有热毒的狐丹吞噬蚀心散的毒，应该即刻见效。

可这人还是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周身灵气也紊乱异常。

显然?是毒效未解。

很不正常。

光线昏暗, 乌鹤审视着蜷缩在角落里的人。

倘若狐丹没用, 那多半只有一种可能性。

他神色微沉, 也是此?时才注意到?这人身量颇高, 骨架也偏大。

乌鹤忽放开灵识，观察得?更为细致。

此?前他从未仔细看过连柯玉，眼下认真观察, 却琢磨出一点不对劲。

这人的袖口挽在手肘处, 露出的半截胳膊覆着薄薄的肌肉。或因疼痛剧烈, 其上鼓跳着分?外明显的青筋。

与他那副清冷冷的皮相相比, 纵在他胳膊上的筋脉略粗, 是与面孔不相符的粗粝。

手掌偏大, 手背上亦有经脉外鼓。

注意到?这点后，乌鹤也意识到?更多不对劲。

譬如?这人略显粗哑的痛喘, 稍宽的肩背, 以及往日的种种古怪……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他脑中逐渐成型, 乌鹤往前一步。

他正想离近了细看，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灵息出现在洞窟深处。

他倏然?停下，抬眸望向?黑黢黢的石窟尽头?。

是楚念声。

他一时将连柯玉的异样抛之?脑后, 下意识转过身。

不过他到?底忍了步，等看见裴褚崖往里走?了，才佯作不知情地跟上，并问他：“又要去哪儿, 不打算管你这同门了？”

“他身中剧毒，我留在此?处也无用处。”裴褚崖稍顿，“不若你留下，也好?照看一二。”

又来这招是吧。

乌鹤无声冷笑了下，双臂一环，懒洋洋地往前飘。

他道：“我和这人不熟，两只眼睛便是能盯穿他，也救不了他的性命。”

裴褚崖扫他一眼，却未多言。

想到?适才探着的一点妖气，他神色微敛。

**

意识逐渐清醒，但楚念声没有睁开眼。

头?好?晕。

连带着眼睛都在发沉发烫。

她阖眼平复片刻，才吃力撑起眼皮。

入目是一片幽深的水，隔着粼粼波纹，她看见一团模糊不清的斑驳。

像是天?空，不过实在不算清晰。

一绺恰若月晖的银发在此?时垂落，轻轻落在她的侧颈，擦过鲛鳃，略有些痒。

她移过视线，对上双幽蓝色的清透眼眸。

是鲛人。

他倚坐在她身边。

那条硕大的鲛尾紧挨着她的腿侧，偶尔慢悠悠地摆动两下。

“你醒了？”他低伏下身，关切地摩挲着她的脸，“那毒应该已经解了，现下还难受吗，有没有哪里不适？”

不知道是不是水底下太暗的缘故，他明明看着在笑，眉眼间?却沉着郁色，看起来竟泛着冷意。

但楚念声并不关心这些，她打开他的手，一下坐起身，愕然?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应该在御灵宗吗？”

她走?前还再三?确定蛇在箱子里，鱼在缸里，也没告诉他们她要去哪儿，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感觉到?有外人用了我的鳞片，便寻着气味找来了。”

“没人发现你出来？”

“不曾。”

确定御灵宗的人没发现他后，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