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阜点点头,明白了:“真是打了脑袋。”
“无甚大事。”秦无疾只是唇色有些苍白,瞧着精神头还好,“是受了赏的。只是不慎说错几句话,叫都督提点了几杖,我看没有追究的意思。”
吕迟闻言不乐意,还嚷嚷呢:“我说错了?只要他打不死我,我下次还说!”
秦无疾知道他方才那番话已经憋了整整三年,今日说是为了秦无疾,其实也是为了他自己,故而秦无疾并没有阻拦他,更不怕得罪人。
只要吕迟的双眼还在,只要他额头上的黥字还在,他们就已经开罪了许多人,由不得自己。
是好是歹的,一道受着便是了。
他出气了,秦无疾心里跟着畅快。
“队正方才答应了请客呢?”秦无疾笑道。
“这不就走么!”吕迟哈哈大笑,伸长手臂挥了挥,“今儿个赢得风光!把这身纸皮儿还了,咱去喝酒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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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迟和秦无疾都不介意刚挨了顿打,燕水口这群糙老爷们自然也不怜惜他们,真就大呼小叫着,成群结队喝酒吃肉去了。
酒店里的小二就在雁门关城底下过活,见多了军汉,也没嫌他们聒噪,大块的羊肉、成坛的热酒往上端来。
酒曲乃是金贵的好东西,穷乡僻壤里头,清贫人家连水都快喝不起了,自然没什么地方锻练酒量,到边关来也是一样。
这群军汉看着个顶个能吹,真拉出来酒量却都是半斤八两,没一会儿就呲着牙滋滋抽气。
还各自不服输,假装自己没喝醉,一个劲儿往肚子里灌黄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