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边,与众人之间隔着个秦无疾。

秦无疾感觉到身边的吕迟动了动,于是静静在黑暗中睁开眼。

炕东头几个人来劲了,隐秘又兴奋地说着不大体面的话,秦无疾平躺在炕上,上下两排牙齿无声地磨了磨。

“小羊崽儿。”

吕迟之前一直也没吭声,此时突然翻了个身,随口问道:“你自春天叫我拖回燕水口,就再没来过关城,应当也不知道红灯笼的典故。怎的不同他们聊聊?”

秦无疾轻声反问:“队正怎么也不聊?”

吕迟左手垫在头后:“没劲。哪儿有几个好看的。”

秦无疾静了静,又问:“已经去过了?”

“那可不。”吕迟在黑暗中回答,“但也没甚意思。又是弹曲儿、又是要喂喝酒,身上香得跟鬼一样,吓人……我受不了那个。耽误我听说书。”

两人都已经聊到这儿了,秦无疾还有几句想问的话,踌躇半晌却问不出口。

结果吕迟反倒没这个顾及,坏笑一声,一张嘴啥都敢说:“欸……你这小身板子……跟娘们儿干过那事儿不?”

秦无疾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平躺良久才回答:“少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

吕迟认字刚刚过百,远远扛不住他文绉绉地拽词,颇为不满:“说点人听的。”

“我今年方满十六。”秦无疾换了个说法,“就算已是可以婚配的年纪,也该矜持节欲,不该过早做那种事……对身体不好。”

“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