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煞白,口中一刻不停喊着:“阿赖!”
百夫长身体一软,倒在双马之间。骑兵单手拉不起他,于是松开盾牌,在毫无遮蔽的情形下,自己面颊上也中了一箭,两人相互拖累着,旋即被战马掀落在地。
战马叫他碰了痛处,发狂起来,疯狂踢蹬,接连四五蹄重重落下,当场踩碎了百夫长的胸膛。
百夫长的死尸身边,又有数位骑兵高呼起来。
“阿赖!”
“阿赖!”
这次吕迟确实听清了这俩字,于是咧开嘴笑了,脸颊上挤出一个深深的酒窝。
他垂下手臂,拇指松了劲儿,任由指腹上的瓷扳指虚虚扣在弦上。
吕迟高兴地叫了秦无疾一声。
秦无疾微微侧过身子。
“行啊。”吕迟笑盈盈地,手臂往秦无疾身上撞了撞。“就凭那颗脑袋,怎么也得赏两三个月的月俸……我分你一半。”
秦无疾身子骨弱,颀长消瘦,但身量却不矮。
若不计较吕迟脑袋顶上那蓬杂草,他还要比吕迟高一些。没仔细比过,但估摸着能高出半掌。
吕迟肩膀撞在他胸口。
他没使多大力气,秦无疾却觉被人重重锤了一拳,细密的疼与热从他胸腔中透出来,震得半边身子都不听使唤。
张弓百步外,一箭断人喉。
杀伐弓刀之事,竟能叫人如此血脉偾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