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1 / 2)

“坚持要撤退的不只是都督。”徐濯与李肃生道。

李肃生自己就猜了:“秦时安?”

“真不愧是李榜眼,一猜一个准。”徐濯感叹道,“早知道秦时安性子稳,但不知道他能稳成这样。”

“秦家后人自当不同凡响。”李肃生道,“秦甘棣就不是个贪功的人,子承父志,秦时安当有此风骨。”

“都知道冒进不好,但利益面前,贪功冒进和锐意进取只有一线之隔。就像吕大帅所行兵法,看上去花样百出、巧捷万端,但归根到底,大多是以诱敌深入,断其后路为基础。同样的骨架子,换个皮囊对敌便是屡试不爽,根源就在于他抓住了人性中的一个贪字。”

徐濯道:“你小心,这话可别让荣子盛听见。他当时可是死活不愿退,穿着一身重甲就要往地上跪的。”

河东军中谁都知道,荣子盛这人护短又记仇,尤其是特别记仇。

李肃生一介文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更不敢惹那神铠营老大,方才还义正言辞地点评呢,一听这个便鸟悄儿不吱声了,手指蹭了蹭鼻子,又埋头进他的粮册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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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迟抬头看了好几眼来人,好像见了鬼。

“你不是不看好马被子。”吕迟看他像看劫匪,“来我马厩做什么?”

荣子盛负手而立,像是屈尊降贵来这破落地方施恩惠的:“谁说我不看好。”

“你说马活得太多了,耽误卒子吃肉。”

“此一时彼一时,眼下退回胜州,粮食共养得起,我跟战马有什么过不去的。”

吕迟呵呵两声:“说得是。你们神铠营家底多厚,河东军中最好的大宛马有七成都在你麾下,一到冬天,没仗打,没暖房住,比谁都不耐冻。”

荣子盛顿了顿,左右看看,问他:“秦时安呢。”

“你干嘛?不愿听老子说大实话?过来偷师还怕人挤兑?”

荣子盛嘴角撇了撇:“我想跟他聊聊鹿州的事。”

“姓荣的,你别小心眼儿啊。有什么冲我来。”

荣子盛皱起眉头来:“胡说八道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人,我是要找他麻烦么?”

“那行啊,我俩一个鼻子出气儿,你找谁都一样。”吕迟把手里的马刷子一丢,倚靠在马厩木柱上,气势汹汹地朝荣子盛抬了抬下巴,“聊吧。”

荣子盛咂咂舌头,讪讪道:“跟你聊不成。”

荣子盛不说话也不走,硬杵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叫他:“小吕将军。”

“诶呦。”吕迟睁大了眼睛,“你没见我左耳朵什么情形么……听不清,大点儿声!”

荣子盛死活忍住了没抬手抡他一刀鞘。

“他娘的得便宜卖乖……你们中军马被子够多了,匀兄弟一些。”

吕迟呲牙:“谁跟你兄弟。”

“神铠营跟先锋营是兄弟啊。”

时至今日,吕迟终于发现荣子盛的一个优点,平常眼高于顶,鼻孔子朝天,可真到用的时候脸皮真他娘的厚。

吕迟松口了:“可以,我可以给你匀一些,还能把图纸和娴熟工匠都交给你,但要拿东西来换。”

“什么东西。”

“神铠营练兵的章程。”

“你疯了?”荣子盛都气笑了,“想拿那破布头子跟我换神铠营练兵章程?”

吕迟嘴一咧,露出虎牙来:“神铠营和先锋营是兄弟嘛。”

荣子盛终于觉出不对劲来了,上下打量他,语气几乎是痛心疾首:“别总跟秦时安混在一起,你都学奸了你知道么!”

【作者有话说】

成天在河东吹沙子的人,脸皮就是更厚一些。(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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