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熟。”
吕迟在营帐外与他对面而立, 手指在雷川刀刀柄上随意敲动着。
“之前李参军说战场如棋盘,今天这局棋我下完了,心里畅快,来找你盘一盘棋路。”
“将军倒是敏锐。”李肃生道, “可惜猜反了因果。”
李肃生裹了裹身上的毛氅, 继续道:“将军是身经百战的悍将,而下官只是个纸上谈兵的参军,要教你什么,不教你什么, 实则不归我决定, 全凭都督定夺。”
吕迟眯起眼睛来了。
“听你这意思, 今天这阵仗, 确实是要摆给我看的?”
“是,也不是。”
李肃生顿了顿。
他耳边的风轰隆隆地灌着, 终是没忍住,侧过身子婉言相劝:“……将军, 凛冬三更天, 外头实在寒冷, 不如进帐中说话。”
吕迟方才一直没注意, 听他说话才觉出这人正在夜色中打哆嗦。
李肃生在这年轻力壮的年纪,却忒不禁冻。
他怎么也比吕迟多活了七八年,却根本没顶上什么用处,身上裹着那么厚的毛氅,在风里说了几句话而已,大鼻涕都快冻出来了。
吕迟越过他去,撩开营帐厚重的棉布帘子。
“你才多大岁数,身子骨比方清愁还差劲。”
李肃生亦步亦趋跟在他后头,是真怕冷:“读书人,自不比将军体魄强健。”
“就该让你们这些文官多活动活动,每天跑上个三十里地,跑不足就扣月饷,我就不信还怕风吹雨打。”
吕迟一边胡说八道,一边步入李肃生营帐,没走几步便停了脚,动动鼻子,咦了一声:“你烤松子了?”
“什么?”李肃生从他身后走出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帐中铜香炉袅袅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