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你额头上的图腾……你是他的副将。混账东西，敢对我说谎，奴才站在我眼前，却跟我说主子不在！”

录事戎索语所学不精，半瓶子晃荡，听得懂只言片语，见这蛮子小王对秦无疾口出恶言，脸色有变，当即想要解释，却叫秦无疾拦下。

秦无疾奉命出使，自有使臣的气度：“大齐朝廷六品以上的来使都录在名册当中，几日前已经交到贵国手上，小王若不信，可自去核查。使团下榻所在，乃国之重地，没有可汗准允，小王还是不要擅闯。”

他伸出手来：“方才权当误会，请回。”

谁知他彬彬有礼，话说到这份上，阿什特歇历竟还是不走，大步向前，执意深入。录事再次阻拦，叫阿什特歇历一掌挡开。

歇历小王大步登上台阶，想要越过秦无疾往里走，将要擦身而过的刹那，秦无疾却伸手握住他肩膀，又道：“且慢。”

话音刚落，秦无疾脸色一正，霎时间松了手。

他裹着皮质手套的小指，与一道及薄的刀刃紧贴而过。

站在阶下的录事眼前一花，只见到一缕白丝线般的刀光，在两人手臂缝隙中飞闪而过。

常人短短一个念头的功夫，阿什特歇历的左手被秦无疾挡在了身前。

定睛一看，阿什特歇历指间捏着枚极薄的匕首，刀锋蝉翼似的，不过手指长短。

“秦副使！”录事惊叫一声，背后霎时间流了几斤冷汗。

那样近的距离，那么快的一刀。

倘若躲闪再慢一瞬，秦无疾怕是要叫这蛮子小王生生削断一根手指。

皮质手套已然破开一道细口。秦无疾虎口微张，抵住阿什特歇历左腕，叫他不得寸进。

阿什特歇历与他角力，竟占不得上风，神色冷硬道：“手上功夫倒是利索。”

“谬赞。”秦无疾仍旧面色不改，“两国议和在即，小王不该轻易动武。”

阿什特歇历力气不减分毫：“未经本小王允许，你胆敢用这脏手碰我肩膀，本该留几根手指抵罪。”

两人僵持不到片刻，但听院外脚步声轰隆隆靠近，是河东兵士鱼贯而入。

为首的是秦无疾麾下一名校尉，见此情形，瞪圆虎目，高声叫了句“将军”。

校尉掌心牢牢按着刀柄，带着身后数十弟兄严阵以待，几乎将院门堵了个水泄不通。

“怎么。”阿什特歇历呵呵冷笑，“你站在戎索疆土上，还想叫我有来无回？”

“自无此心。”秦无疾目不斜视，主动退开半步，缓缓松开遏住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