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道，“今夜所有人分三批入睡，换防间隔一个时辰，不论士兵还是将领，弯刀、弓箭不得远离半臂之外，更不许脱甲！中原人最爱夜袭，绝不许留给他们可乘之机！”

“是！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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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吕迟语气颇为意外，“消息漏了？”

“漏了。”吕迟麾下校尉答道，“夜里看不清楚，但听见了鸣镝，细细问过一遍，也查了箭数，不像是自家人的误放。”

“之前战场上没怎么见过苏农部的图腾，今日打过来，倒真是够警惕的。”吕迟摸摸下巴，突然笑起来，“欸，你说我现在带兵过去，他们该是什么反应？”

校尉不懂他说什么，脸色愕然：“将军，城里贼军都醒了。”

“那也不能白出来一趟啊。”吕迟眨眨眼，夜色里幽幽的，像两只扑闪扑闪的萤火虫。

“接着走。”吕迟提起嘴角笑了笑，“只是不必带这么多人了……”

吕迟朝他抬抬下巴，森森笑道，“人你带回去一半，再派人骑快马去找一趟秦将军，叫他赶紧醒醒，送些东西过来……”

中原人的夜袭叫苏农王猜了个精准无误，麾下将领大为信服，深夜迎敌，大灭灯火，等着中原人自投罗网。

听城外马踢声近，杀声初响，城上的守军二话不说，将事前筹备好的油箭齐齐射下，浩浩汤汤犹如火海倾翻。

守在城上的蛮子居高临下，见夜色中火光接天，黑影幢幢，战马嘶鸣着，皆在慌乱无序地奔逃，终于扬眉吐气，白天叫人按在城墙根暴打的愤恨勉强化去了一些，不似几个时辰之前如鲠在喉。

然而清晨时分，他们再站上城墙眺望，原以为要见到尸体横陈的惨象，却只见满地甲胄残骸、不见亡人。倒地的战马倒是数不胜数，七扭八歪地铺在地面上，堆起小山，已是叫火箭烧得骨穿肉烂。

“皮甲系在马背上，夜里叫火光照着，与人骑马没什么分别，马尾后还拖着一些皮甲……有些没烧完的甲片，派人捡着看了看，都是……”将领面色一阵青一阵白，难堪至极，“都是汗国的样式……”

中原人屠戮广戴湖所得的战利品，甲胄与战马，就这样近乎嘲笑地送到了苏农王面前，嘲笑他的怯懦和算计，嘲笑他之前纵容中原人血洗广戴湖，躲在凉城闭门不出。

将领见苏农王脸色难堪至极，赶忙叫道：“吾王息怒！”

“那昧勒贼子！混账……”苏农王怒发冲天，脸色铁青，双目中血丝几乎满溢而出，“天大的混帐！本王要剥了他的皮！”

“吾王！”正在苏农王勃然大怒之际，又有雀头回城，手执雀羽高声传报

“五里外！有敌来袭！”

185 以命换命

◎我说鸣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