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股羊膻味!”
吕迟闻言骂他:“叫你裹在外头,又不让你塞被窝里骑着睡觉,臭讲究什么!”
周围先锋营将士闻言,都嗤嗤笑起来。
朱宣没话说了,把皮毛褂子使劲儿抖落抖落,不情不愿地披在身上,从皮盔到靴子,慢慢换齐了一整套戎索穿戴。
吕迟也把衣裳换了,提醒麾下将士:“戎索人的弓袋儿挂右手!弯刀挂左手!谁挂错了地方,坏了大事,老子取他脑袋!”
将士们纷纷应声:“都等着军功呢!将军!错不了!”
“好。”吕迟翻身上马,亮盈盈的绿眼睛环视身边将士,“现在老子就是苏农部王子了别笑!笑什么笑!打了一宿败仗的废物,呲着大牙乐像什么话!低头!”
“等过会儿上了路,气只许喘半口,都给我拿出逃命的劲头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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垣城遇袭的消息,通过血迹斑斑的苏农部金牌传递到了怀宁城。
风尘仆仆的王子亲自在城墙下喊话,身后一群残兵败将七扭八歪,疲惫地挂在战马上,浑身浴血,身上、脸上,都盖着狼狈的黑灰,鲜血裹着灰尘结成壳子,简直像是在人脸外覆盖一层面具。
苏农札伽在城下催促着,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撑不住身体,从马背摔落在地。
怀宁守军归属于舍利吐利部,与苏农部同为蓝部贵胄,到底害怕王储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见他性命垂危,顾不得许多,赶快开启城门,迎接王子入关。
然而就在城门大开,亲卫队入城的霎那,异象陡生。
那“苏农札伽”赫然来了精神,手持漆黑角弓纵马入城,直取东城大营。
身后千余兵马也各自起死回生,抄起弓箭,露出先锋营心狠手辣的原本面孔来,一路横冲直撞,在东城营中杀了个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