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手指在他吕迟眼下蹭了蹭，叫眼泪沾得温热。

他声音轻飘飘的，带着笑，一字一顿，像在哄着人玩儿：“吕钟明、没出息……”

吕迟岂有这么憋屈的时候，动手也动不得，被他惹得一个劲儿大喘气。

“答应你的事我都会做到。我们很快就能回河东了，跟蛮子好好打上一仗，把我们的天海山拿回来……多好的事情。”秦无疾又在他眼下擦了擦。“不哭。”

“该哭的是你。”吕迟终于能说话了，眼睛通红地看着他，温热的手掌挑挑拣拣地、握住他几根完好无损的手指，对处境凄惨的伤患口出恶言。

“等你这破烂身子养好了……老子打折你的腿……”

172 天子权术

◎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必再往下查了。◎

那厢, 崔府之中。

“孙秉护是秦无疾杀的？”

崔襄见了崔闲第一眼，便这样问道。

崔闲惊讶地看着他：“这话从何说起？”

崔襄看他装腔作势的模样，捧起玉盏, 饮下几口清茶解腻：“不是也好。本官也不想欠你们河东的人情。”

“便是与这事无干系, 贤兄怎么不亏欠人情？”崔闲温然道。

“私购猛火油的证据, 你用了；秦时安伤成什么模样, 你亲眼见了, 禁省虽未传出落罪的诏书, 但孙家人悉数禁足不得外出，三代九族皆不允离京，这是怎么个讯号，你我心知肚明。”

崔襄嗤笑一声：“秦无疾入京时备受猜疑, 躲在南大营足不出户, 这才多长时间，得了金鱼符，赢了圣心，自己受了伤看着凄惨, 实则成了只谁都碰不得的刺猬, 几步棋下得环环相扣严丝合缝, 你跟我不是有意为之？”

“太庙失火在先, 孙家人大逆不道触怒天子，自作孽不可成活。”崔闲回应道, “不过是天道昭昭，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