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滚蛋！”

数十兵将都拦不住吕迟孤身一人势如破竹往院里闯，直到关朔拦在门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吕迟仰起头，见他浑身血污，只觉得浑身一冷，僵站在原地。

“先回去。”关朔声音沉沉。“听话。”

吕迟不动。

关朔看他神情，便想起他几年前吕迟刚刚到勾注山的模样，年少的昧勒故作镇静，凶悍杀气之下是竭力遮掩的畏惧和慌乱。

关朔以为他又要逞凶斗狠，覆手而立，提防着他胡闹，却听他声音放得低缓：“让我看他一眼。”

纵是关朔也对此颇觉意外，无声打量他。千载难逢吕迟服一次软，他牢牢盯着关朔，语气几乎是恳求：“让我看他一眼，看完我就回去！”

隔着十余步，关朔看到他眼圈发红了。

良久后，关朔侧开身子，与他让出一条路来：“就一眼，看完就走，不许胡闹。”

吕迟只知道秦无疾要进大理寺狱，却没想到他现在分明有一身功夫，也能叫人伤成这样。

崔闲忙着救人，待脱出身来，转头便见吕迟默不作声站在后头，死死盯着炕上血汪汪的人看。

崔闲叫他吓了一跳，举着沾满鲜血的双手绕过他去，泡在温水中洗了洗，眼神在他身上转过一圈：“哪里来了只落水狗儿……嘿，回神。”

吕迟问他：“伤重么？”

“死不了，瞧着刺激人，伤都不在要害，失血多些，饮过独参汤，勉强能吊着命。”崔闲道，“施刑之人是个顶顶行家，只想叫他疼，慢慢磨他的生机，没想叫人死得……”

“樵人。”关朔出言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