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平息。

曾经的秦家，如今的孙家。何其相像。昨日之案既已定，今日之案从何而疑。孙鹏怀告秦无疾公报私仇栽赃陷害，当初秦甘棣又当如何？

皇帝舌尖一阵腥甜。

“秦时安。”皇帝目光抓住秦无疾，青白的嘴唇动了动，“按老军侯的意思，你在此案之中。”

秦无疾被绑缚双手，跪在阶下。

他这些年经历风霜雪雨，看体魄是个武将，偏偏神色又不像武将那样慷慨豪爽，总带着独属于文人的忧郁。

听说过他身世的，知晓他一直过得不好，少年老成，心里藏着事，故而总是显得沉闷寡言。

“老军侯今日之哀痛，时安感同身受。”

秦无疾仰头看着皇帝，缓缓地、说出一句叫殿上诸人都始料不及的话来。

“……水落石出之前，时安自请入大理寺狱。”

“铁锁加身，以待昭雪。”

他说出这话，连孙鹏怀都始料未及，愕然抬头看向他面无表情的侧脸。

皇帝闻言亦怔愣。他看着不远处跪坐在地的、姿态狼狈的年轻人，沉默半晌，眉目之中、渐渐生出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的哀痛来。

崔襄退居一旁良久不曾说话，看向皇帝的表情，似是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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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侯痛失爱子，持刀闹南大营，将秦无疾绑了押进宫中，甚至把太祖搬出来，胁迫皇帝将秦无疾下大理寺狱。

这事闹得满城风雨。

康珣咂舌：“老军侯这是疯了么，这么大年纪，众目睽睽撒这一场泼。听说世子在南大营前拦他，这老爷子脑子不清楚，为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小儿子……险些将自家世子砍了。”

可程昳想法却与他截然不同：“老军侯可不糊涂。”

端王语气似怜悯：“老年丧子，如此大悲之下，难为他想得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