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他捣乱。两人温热的手指交叠在一起,直到礼成方才放手。
三冠加过,礼便成了一大半,不仅秦无疾和吕迟松了口气,连带关朔都松了眉头,扫视面前两位身着华服的晚辈,目光停在吕迟身上。
“不错。”关朔难得夸他一句,“耐性见长。”
他从崔闲手中接过两只卷轴:“今日得了表字,便更要成熟稳重,踏实勤勉。”
两人再次双膝跪地,等待大宾授字。
关朔将左手卷轴交给吕迟:“钟明。”
“此乃师长之厚望,望你不为心性所累,渊思寂虑,旷达澄明。”
之后挽袖,将右手卷轴交到秦无疾手中:“时安。”
“此乃师长之殷盼,盼你不为世情所苦,时岁无虞,随寓随安。”
两人手捧卷轴,齐齐低头,拜谢师长。
吕迟偷偷打开卷轴看了一眼,瞧着铁画银钩的“钟明”二字,心中有些喜欢,又有些恍惚,个中滋味难以言表。
授过表字,便要祭拜神主。
吕迟身边,传来秦无疾的声音:“要见到了。”
吕迟收起卷轴,神情难得正经起来:“是。”
大宾开路,受冠者移步别室,青烟袅袅,神主牌位各自供奉在香案上。
秦无疾和吕迟跪坐蒲团,神色都凝重。
吕迟第一次瞧见吕怀南的神主灵牌。
他现在大体认识些字了,至少牌位上的字都认得,没给吕怀南丢人。
吕迟知道吕怀南的魂魄并不在这里。
他那瘸腿师父,被十几岁的吕迟亲手埋葬在天海山雪原之中,生的时候腿脚就不好,咽了气,又怎会不远万里,来到这一块窄窄木牌中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