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更感谢他？”

关朔眼神冷淡下来：“若阿什昆毕察当真是以大战之名清除异己，摆脱叔族掣肘，议和便更是下策。”

“狼子野心，以退为进，又有铁腕手段，父兄之情皆不顾。这样的人不得不防。”

“京中四大家，如今只有康家主战。王家盯着互市，咬死了要和，卢家看顾北疆，与西北素来没有利害冲突，只是顾及此后几年的军费分配，随王家踩上一脚。崔家……”

崔闲继续道：“崔家同样需要边境安稳。一是想推举崔襄入主尚书省，其二，怕是还在惦记着迁都。”

关朔抬头看他：“哪里的消息。”

“崔襄去一趟相国府，腰上系的玉，袖中熏的香，无不出自洛阳，为了盛赞东都富贵，把自己当成只货架子炫耀给人看。”

崔闲微笑：“他就爱在这些细枝末节上下功夫，几十年一以贯之，毫无长进。”

关朔道：“说你的看法。”

“王家根系在江淮，如今意在染指黄河中游，与戎索互市就是顶好的由头，必不会轻易松口。崔家主张迁都洛阳，也是想要截断王家拓展势力的野心。”

崔闲道：“我可与崔襄聊聊。”

“崔襄以为都督带秦无疾回京，是为了翻那桩旧案。”

“他对此事颇有不满，兴许是怕京中的水搅浑了，牵连他失去圣心，影响他接替梁宽的位置。这就有的可谈。”

崔闲与这同父异母的兄弟一起长大，不说关系如何，实在是知之甚深：“他意在朝堂争势，与河东并无罅隙，说执意主和，也不一定有多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