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襄继续道:“你若记挂他,兴许很快就能见到人了。”
“瞧着吧。”崔襄低头欣赏着玉炉生出烟气袅袅,面无表情。“陛下很快就要召关朔入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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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京城各方打着什么心思,至少河东道诸军的欢喜并不作假。
河东道多年守在西北,爹不疼娘不爱,这几年风水轮流转,时运终于转到了这里。僵持多年的西北局势终于开始活动起来,关朔厚积薄发,将两州接连收入囊中,补足了河东舆图,足够河东在朝中扬眉吐气。
军中振奋,然而关朔压下庆功的日程。
又过十余日,戎索人几次三番挣扎无果,无奈北退至距离天海山山脉仅仅两百里的卫城,云州战局已定,关朔才终于松口,大赏诸军,按功行赏,分赐牛羊弓刀,宴饮足足三日。
与此同时,朔州也在庆贺。
茅承望还没来得及搬回州城,便在荣津设宴款待麾下诸将,烹豚宰羊,鼓乐相和。
吕迟与秦无疾已是茅承望麾下军衔最高的将领,身穿武官袍,只留臂甲,并肩坐在前列。
饮酒正酣,一群糙老爷们免不得高谈阔论,吕迟一边饮酒,一边随便听几句,兴致不大。
云州那仗打得再好,也不是吕迟亲自上阵打的,他没觉出有多高兴,眼神发飘溜着号,往前一抬眼,竟对上茅承望的视线。
吕迟以为他有话要对自己说,抱着酒盏超他举了举:“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