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应，背上扛着铁枪，手中提桑木弓，率领人马策马而去，不知是没听见还是嫌他烦人。

“杀你的人。废话恁多。”吕迟不惯着朱宣。

“……”倒是想杀人呢。

可郎将您都杀到百步开外去了，眼前哪儿还剩人给我杀？

这话朱宣不敢说出口，只敢在心里嘀咕，灰溜溜一夹腿，跨马上前去，讨他的应允：“郎将……那我到路申那边去呀？”

吕迟颔首：“去你的。”他没有回头，又道：“今天杀不到三十个，你把自己埋进土里得了。”

话音落下，吕迟不等朱宣哀嚎，带着身后百十来人再次开拔，携着军旗长驱而入，轰隆隆往戎索人群里碾过去了。

朱宣被他布置了这样血腥的功课，只得乖乖听命，目送他离开，转头跟路申石光两人一样，满地找北蛮子去杀。

朱宣盯着远处落单的数十个北蛮子，绕过田地逐渐靠近，口中轻声数着，“十五、十六……二十。”

“数不清……烦人，这就怪不得我了，有几个算几个吧……”

朱宣口中嘟嘟囔囔，眼神却逐渐变得安静，直至浸染杀意。

他是被吕迟严格调教的弓手，自从跟随在吕迟身边，被迫箭术飞涨，由不得自己来选。如今他弦上数箭飞出，锐利若星子，杀起人来分明也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