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系着鸟羽编织成的抹额, 在每一次劫掠之前摸清道路。

军中的雀头前日就已经离队，如今返程回报, 面对面迎上了大部队：“距离应安还有两里！”

戎索将领目露精光, 叫麾下兵马加速进发：“正午到应安, 手脚都麻利些, 杀人杀得快一些！就能快些回云州领赏！”

他身后是千名骑兵组成的大部队，粗壮的手臂高高举起弯刀和弓箭，贪婪的大笑汇聚成浑厚的音浪：“是！木格勒（将军）！”

戎索人霸占天海山，养得好战马，飞驰两里地不过眨眼之间。

应安荒凉的土墙映入眼帘。

勾注山之上，有雁门关城与十八隘口，是极坚固、极宏伟的工事，当初关朔倾尽整个河东之力，花了足足三年时间才修缮完全，叫雁门关成为名满天下的铁壁防线。

可如今的朔州，攥在中原手中不过半年有余，谁也没本事凭空变出一段宏伟的城墙来。

应安只是一座启用不久的小县，耕地之外，仅仅用土石荆棘搭成简易的“土围子”，放眼望去不过两人高；瓮城与角楼不甚齐全，只在土墙东西两角勉强搭建起几座木塔，塔顶罩上枯草棚，四周支起柴栏，好歹凑出可供瞭望的高台。

当初戎索人最骁勇的时候，能携战马踏破雁门关足足三层厚的隘口城楼，今日如何攻不破这区区土墙？

戎索将领鼓舞士气，弯刀指向苍穹，口中高喊着：“今天斩人满一百者，回去奖赏他五十头白羊！”

“士兵、平民，都杀个干净！”

身后蛮军嘈杂应和：“杀！”

木塔之上有应安巡兵，发现乌泱泱一大群北蛮子气势汹汹朝南方扑过来，吓得脸都白了，慌忙摘下腰侧的羊皮革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