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泄愤似的吃过一阵，洪通却感到不对。

那狱卒还没有走，仍旧静静站在监房外头，半个人站在阴影中，看不清面孔，就这么对着他，沉默地盯着他狼吞虎咽。

洪通心中打鼓，愈发不安，直到腹部也抽痛起来。

……痛感愈来愈重。

“他娘的！”

洪通瞪起眼睛，一手掀翻了碟盘。

他目眦尽裂，赫然起身，忍着肺腑剧痛，将酒盏猛地砸到地上，又将手中锁链挥舞起来，闹出惊天动静，厉声呵斥道：“有人入监行刺！来人！人呢！给我拿住他！”

【作者有话说】

久久久久违的秦将军小课堂：

【1】古代包子的称谓：

古时候包子被广泛称为“馒头”，直到元明时期都是这样的叫法，例如水浒传中武松问过孙二娘：“酒家，这馒头是人肉的，是狗肉的？”这就是经典人肉包子情节。

也有说法称，唐代人管肉包子叫做“笼饼”，出自陆游的诗“便觉此身如在蜀，一盘笼饼是豌巢。”下有诗注：“蜀中杂彘肉作巢馒头，佳甚。”也就是说唐代人切碎猪肉做肉包子，就叫做笼饼，很好吃。

同样是唐代，有一种外域传来的美食叫做“毕罗”，内有馅能蒸而食之、烤而食之，馅料丰富，有樱桃肉、蟹黄等等，蟹黄毕罗或许就类似现在的蟹黄生煎包。

119 礼物

◎不过是个自作主张的年节礼物。◎

监牢里的四人都中了毒, 症状或轻或重。

医官大年夜冒着风雪匆匆而来，听说情况便赶紧进了屋，之后又吩咐人赶紧准备热汤和甘草灰。

无数人踩着门框进进出出, 檐下灯笼摇晃不止, 在雪中投下叠叠慌乱的黑影。

少顷, 人群由远向近分列开来, 军卒都不敢妄动, 让到一旁垂首不敢看人：“郎将……”

秦无疾身披玄色大氅, 大步自风雪中走近，亲自持着灯笼，脸色凝重像是冻了一层寒冰：“人呢？”

纪天星等人守在门口。他们自知犯了大错，也不大敢看他, 脸色都难看得很, 额头挂着热汗：“医官刚进去了，正忙着，还没说什么。”

秦无疾身后，吕迟错身出来, 越过他径直往前：“下毒的人呢？”

朱宣跟在他身后往监房的方向去, 脑袋险些钻到地缝里去：“赶不及追, 叫他逃了。”

吕迟脚步停住了, 回头看了他一眼。

“废物。”

朱宣叫他骂得面红耳赤，撩起裙甲跪倒在雪中：“求校尉责罚！”

“这屁话等事情了结再说别他娘跪了！起来！净干这没用的！”吕迟大步往监房走, “刚才什么情况，什么人物从哪儿逃的, 一字不落给我说一遍！”

朱宣抹了把脸, 连滚带爬站起身来, 急忙跟上去了：“是……校尉！”

秦无疾留在檐下, 推门之前吩咐纪天星：“先做事。”

纪天星咬紧牙关：“遵命！”

“今夜都守在这儿，谁都别走了。”秦无疾面对屋里的灯火，眉目深沉，“我先进去看看。”

赵阜等人自觉惭愧，却也知道不是说废话的时候，各自领了差事帮忙。

石光和路申跟着吕迟一道去追查下毒之人的踪迹，赵阜守在医官身后随时盯着进展，半夜还陪同秦无疾去了趟州府，面见茅承望说明情况。

等赵阜与秦无疾回来的时候，天光已然大亮。

这个大年夜过得一波三折，好好的守岁没守成，反倒给洪通等人守了鬼门关，偌大军狱里里外外不得安生，一夜过后，每个人下巴上都挂了层薄薄的青胡茬子。

所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