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宣吩咐人看好门, 不让洪通逃跑:“洪校尉……穿好衣裳就出来吧。”
洪通三两下穿戴整齐, 朝门外冷冷道:“秦无疾派你们过来的?他人呢?”
“秦郎将你暂时是见不着了。”朱宣背对着门口答道, “咱这趟是要去军狱。”
今日总共抓了四个人, 两个来自府军, 两个是关军出身, 其中三个都是青天白日赤条条被逮在炕上,连辩驳的空余都没有,连同炕上的妓子一起被押到了军狱监房。
朱宣跟石光一起把洪通送到监房。
洪通兴许是怕丢人,在路上一言不发, 如今人少了, 竟又朝朱宣石光摆起脸色来。
“你们从哪儿听来的消息,就敢往校尉私宅硬闯?”洪通森然道,“那娘们儿是我新纳的妾室,秦无疾管天管地也管不得别人家事。还有那姓吕的, 你们告诉他, 这些账老子一笔笔都记着呢, 以后有的是机会还给他。”
朱宣能巴巴跟吕迟玩到一块去, 岂是轻易叫人吓唬住的。听他这样胡搅蛮缠,忍不住回嘴:“你说是妾室就是妾室?你家里夫人可知悉么?手里有契子没有?还是跟司户打过招呼了?”
“放肆。”洪通斥责, “不过是个副尉,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盘问上官?”
朱宣嘿了一声:“成, 可不敢盘问您……那我跟校尉讨教讨教, 那姑娘叫什么名字您总该知道吧?”
洪通覆手而立, 不搭理他。
石光小声道:“都这样了, 还不如少说话呢。那姑娘就在隔壁女监,名字都对不上就闹大笑话了。”
洪通闻言,又呵斥他们放肆。
之前石光从赵阜那儿学了个很典雅的词,叫做“色厉内荏”,他一直记不住其中的意思,今天看着洪通这德行,活灵活现的,终于算是记牢了。
石光和朱宣都没把他的话往心里去。洪通骂他们也没用,在军中嫖妓是大罪,打脊杖还不算完,最少得官降两级,他倒霉日子还在后头呢,现在犯不上跟他比谁嗓门大,累得慌。
洪通冷静下来,背着手站了一会儿,又叫住转身离开的两人:“我要见孙将军。”
朱宣跟石光对视一眼。“孙将军可不是我们能请动的。”朱宣回了个头,朝他咧咧嘴。
“您还是先想想要怎么跟茅将军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