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奏奉承他,同他低声道:“听说姓孙将军院里昨天又进新人了,三个娘们儿一块儿进去的……”
洪通闻言眼睛都亮了,又是茅塞顿开,鼻孔张得老大。他从椅子上坐直起来,口中含糊道:“你去打听打听、打听打听。”
正在他心痒难耐等消息的时候,孙秉护派人来了。为首的是孙秉护颇为信任的别奏,几人神神秘秘地进门,往他塌上抱了只裘衣卷儿,柔软的毛皮里裹着软玉温香,能把人骨头都暖酥了。
洪通大喜,贪婪如豺狗,一边享受美色,一边觉得孙秉护这是把自己彻底当作了自己人。
色/欲权欲皆是人欲,两厢满足,当真神魂颠倒,极尽快活。
纵情过后,他得意地揽着美娇娘,觉得这神仙滋味绝非寻常人能尝,志得意满之间,又忍不住将朔州军那群“蠢货”一个个奚落过去。
茅承望,榆木脑袋的蠢东西。
秦无疾,装模做样的小白脸。
还有吕迟。
洪通“嗤”了一声。狗屁不懂的王八羔子一只,连人都莫要算了!
怀中的女子听见他嗤笑,轻轻哼了一声,手臂缠上他肩膀。
正在这时候,门外一阵脚步乱响,不知谁呵斥一声:“谁敢乱动!”而后锵啷啷刀剑齐鸣,声音穿透厚厚的门帘一直传到了榻上来。
洪通脑子“嗡”地一声,心中顿觉不好,将怀中那女子猛地掀下塌去,伸手去捞衣裳,女子的尖叫声还没停,便听到门口轰隆巨响,整扇门叫人踹脱了框,断成两截抵在门帘上。
厚重的门帘叫横刀劈成两截,一个熟人从门外露出头来。
“狗屁不懂的王八羔子”吕迟吕校尉笑眯眯地提着刀,踱步进门,又一脚踹翻了屏风。他靠在漆木柱子上,俯视看着面前乱七八糟一床被子,两个吓得白刷刷的人,兴致盎然地露出一口白牙。
“呦呵。”
“姓洪的。”吕迟啧啧舌头,“大冷天的,干啥呢,怎么衣裳都不穿呢?”
洪通满面赤红,恼羞成怒,从炕边抽出横刀:“放你奶奶的屁!你提刀闯人宅邸不要脑袋了!”
他屁股蛋子都光着呢,吕迟哪儿会被他吓到,往他肚脐眼儿下面瞄了一眼,笑得酒窝都出来了:“你他娘的……你笑死我吧!寮子小得跟他娘个枣核儿似的!你还睡娘们儿呢!”
“欸!”吕迟没心没肺的,呲着大牙问地上那裹着裘衣瑟瑟发抖的女子,“你这都忍住了没笑话他啊?怪厚道的!”
“吕迟!”洪通暴怒,脸涨得血红,目眦尽裂,“我杀了你!”
吕迟往后退退,退到门口,扛着刀逗他:“来呗,杀我。来,往外头走走外边可冷呢,别把你那枣核儿冻掉了!”
洪通何曾受过如此侮辱,一手持刀,一手拿锦被按着下半身,急火攻心,竟硬生生被他气得呕了一口血出来,炕沿脏了一片。
宅院外头,朱宣越过排成数列的朔州兵卒,着急忙慌地冲过来:“校尉!你……你在这儿干啥呢!”
“抓嫖妓啊……”吕迟笑嘻嘻回头,“咱不就是来干这个的。”
朱宣追到他身边,不经意往屋里瞄了一眼,而后猛地把眼睛遮住了,手脚并用往他身后躲,好险叫门槛绊了个倒栽葱:“诶呦我、我的老天爷……!”
“你走吧,你赶紧走吧。 ”朱宣吭吃瘪肚哼哼两声,闭着眼睛死命把他往外拽,“郎将说了、他说、说不让你到处乱看!”
【作者有话说】
扫黄打非人人有责。
117 酸言软语
◎秦郎将今天火气不小?◎
吕迟口中埋怨秦无疾事儿真多, 腿脚倒还算听话,将刀收入鞘,又去别的地方看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