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差事办得再好不过。”茅承望看着秦无疾，“本要再给你官升一级，可想来还是缓缓。”

秦无疾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想来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朔州一些人对他的意见不小。

茅承望今天能这么直白地把话说出来，就是在表达对秦无疾的信任。这朔州主官确实是个实诚人。

秦无疾向来是以德报德的人。

“微功末绩，断不敢受赏。”秦无疾低下头去，“能尽分内职责，已经是末将的幸事。”

茅承望实在欣赏他聪明知进退，话都不用说透的，当真是一点就通。

“不赏怎么说得过去。”茅承望叫来侍从官，递给他一叠契子，契子上押着一串黄铜钥匙。

“我这儿有间宅子空闲着，修妥当了却没人住，闲着也是闲着，便送你了。”秦无疾这次回来，茅承望待他明显更近了，语气变了不少，“住着玩吧。”

秦无疾知道这是茅承望的安抚和补偿，推脱几句便顺着他的意思收下：“多谢将军。”

茅承望了结心头一件大事，正事说完就果断放了人：“秦郎将一路波折也该累了。今日无事，回去歇着吧。”

赵阜跟着秦无疾一道出来，笑问他：“恭喜郎将得了座宅子那咱还置地么？”

“我自然不用。”秦无疾答，“只买你们的。”

“妥当了。”赵阜又笑，“就等你这句话。”

秦无疾脸上也有笑意，拍了拍他肩膀：“跟我走这一趟几乎没闲着……辛苦了，去吧，不必跟着。”

赵阜点头：“我去南库看一眼，这就回去了。”这句话说完，他又接着问：“去找吕迟？”

秦无疾顿了顿，又不知道哪里动了动，要么是嘴角，要么是眉眼，直到整张脸都舒展开了。

高挑俊朗的一个好爷们儿，穿着一百来斤的铁甲，高兴得像朵开了苞的兰花儿似的。

赵阜眼睁睁看他开花儿，又眼睁睁看着他开到一半就收了劲儿，脊梁挺得直直的，背过手去了，惜字如金，矜持地点了点头。

“嗯。”

【作者有话说】

赵阜：……

赵阜：这他娘的什么情况？

113 缠发

◎秦无疾欲言又止。◎

秦无疾听侍从说吕迟今日并未外出巡防, 刚从监造局回来没几个时辰。

可他进了院子却没看到人，走到檐下方才听到声音。

风声就在耳边。

秦无疾偏过头侧身一让，按住身后人的手腕, 将他往自己的方向拽了一把, 那人顺势往前翻了个身, 并掌为刀往他颈侧砍, 又叫秦无疾举臂挡住了。

“好乖。”偷袭之人笑嘻嘻地看着他, “打你都不还手。”

秦无疾淡笑：“这就还手了”话音未落, 屈指去擒吕迟肩膀。

俩人有来有往，在屋檐下足足打过四五十个回合，从屋外打到屋内，啌啌哐哐闹出好大的动静, 直到不知是谁凭空蹬了一脚, 轰隆一声把门踹上了。

他二人打架斗殴是常事，只要是在他们院子里呆久的人，无不对此司空见惯，并没有谁贸然过来阻拦。

屋里又是一阵声响交错。

凳子踢倒了好几只, 铜灯台也踹翻了, 外面人都看不见的地方, 秦无疾又把吕迟抵在墙上。

他制住吕迟不算容易, 嘴唇微微抿着，铁甲下的筋肉绷得很紧, 始终在与吕迟角力，然而他看人的眼神却安静, 垂着眼睛, 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吕迟被他挤在狭小的缝隙里, 叫他盯久了, 歪着头朝他笑：“怎么？打架还能打傻了？”

秦无疾从他字里行间听出首肯，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