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粮草和谷种辗转多日,终于运回了朔州。
秦无疾率军凯旋,自南城门入州城,直接将满满三百车粮货卸进了城南的新库,仓库紧挨着募兵新营,连同府军打个照面的功夫都省了。
他归城的消息口耳相传,引来无数人围观,一行人打马而过,沿途军兵皆有喜色,扯着嗓子欢呼,一群大老粗也不知道该喊些什么,于是都喊他的名字,叫唤声此起彼伏:“郎将!”
“秦郎将!”
赵阜等将士跟在秦无疾身后入城,意外享受了一把英雄待遇,连日奔波的疲惫都顾不得了,眼神发亮,原想显得矜持一点儿,嘴角却压都压不下去。
“想笑就笑。”秦无疾淡然道,“忍什么。”
赵阜心情好,开口与他作玩笑:“这不是得意过头了,怕引来那群老爷兵眼酸。”
“都到这地步了。”秦无疾说,“你便是不笑,他们也要眼酸。”
“可是秦郎将回来了?”
茅承望的别奏自远方策马而来,见到秦无疾的面,拱手道:“郎将一路辛苦,茅大将军正等着与郎将接风洗尘。”
“知道了。”秦无疾夹紧马腹,继续往城中去,又跟赵阜说道,“留一半人马卸货入库,你先同我入州府。”
赵阜抖起马缰追随他而去:“遵命。”
于是秦无疾风尘仆仆从蔚州赶来,连马都不曾下过,便被茅承望叫去议事,风驰电掣进了州府大门。
茅承望听他讲过情况,一边高兴,一边又觉得愧疚:“都督重用于我,我却给他添这么多麻烦!”
“将军不必自责。”秦无疾说,“朔州军挺过这一关,日后自有机会反哺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