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骨支离,他便得提拳亲自揍人一顿,揍到他主动开口说想活了为止。
秦无疾沉默一会儿,撕去了额头上的假皮,自离开雁门关之后,第一次将黥印完完整整坦露出来。
吕迟瞅他一眼:“不藏了?”
“黥印瞩目,只是为了躲戎索人,现在还藏它做什么。”
“可脑门上的黥印能藏,绿眼珠子却藏不得。”
吕迟脸色难得凝重。
“我看那小子,在这儿呆不住。”
秦无疾静默片刻,低声开口道:“之前既然答应了他,就让我来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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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耶提目才慢慢苏醒过来。
他似乎做了一场漫长的噩梦,又在苦痛中睁开眼,发觉自己尚在人世,看看枯瘦的双手,知道这噩梦远没有到达尽头。
唯一值得他高兴的是普苏达还活着。然而耶提目只是仔仔细细看了他一会儿,就挪开了视线,塌着肩膀,不说话,也没有像之前那样主动靠近他。
他不说话,普苏达也不说话。
吕迟多了个爱好,便是闲暇之时观察这一对儿沉默的人物,几日后他直言道:“两只木头鸡,该劈成两半去烧炕使。”
秦无疾还在养伤,正巧趁这段时间继续给吕迟上识字课,提着后脖领子将人拉走了,不叫他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