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数年过去了。
阿什特莫曼与他再度交锋, 却几乎在这面铁壁面前撞得头破血流。
巨大的羊皮舆图前,灯火照耀着阿什特莫曼阴郁的侧脸,他对大儿子吩咐:“你稍做准备,一个时辰后带上信令出营北上,带云州兵马南下蔚州,以待南北夹击。”
阿什特秘然却不愿从前线退下。
年轻尊贵的阿什特部王长子,曾在漠北收复之战中亲手斩下部族首领的人头,因其骁勇狠厉封官特勤,如今随父亲南下,却被这小小的蔚州悍拒其外。
他岂甘受辱,左手握拳捶向胸口,低头向父亲请命:“儿还可再战!”
“歇历他年少桀骜不听教训,已经失去了他的右臂。”阿什特莫曼打断他,眼中带着威慑,“你也想违背我的命令吗?”
阿什特秘然闻言不再辩驳,只是双拳牢牢攥起。
歇历的遭遇有我们的过错。阿什特秘然想着。是父兄将他养育成一个天真又骄纵的小孩,他们带他到朔州,又纵他独自出城,以至于中人奸计,好英武的年纪,便要拿一条手臂来换血淋淋的教训。
“早晚有一日……”阿什特秘然森森道,“我会亲手割下那昧勒的脑袋,祭歇历的长弓。”
“军令如山,你们不仅是王子,更是戎索汗国的将士!”阿什特王摇摇头,在灯火下端详长子的面目,而后沉声道。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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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蒙蒙亮,关朔盘膝守在蔚州墙头,一手握着长枪,一手握着一颗鹅黄酒葫芦,坐了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