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痛之下,普苏达平躺在草席上一声不吭,只是手攥成拳,宽阔的额头汗如雨下。
吕迟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转身出去找小羊羔玩儿。
秦无疾收起伤药,在普苏达屋里多留了一会儿。
“你我都困在此地不得出,日后还需同舟共济。”秦无疾说道,“心里憋着什么话,最好说清楚。莫叫无谓的罅隙耽误正事。”
普苏达吃力地直起身子来,面色铁青,沉默多时后沙哑开口:“为了都督、为了大齐,我可以去死,千刀万剐也没什么二话……但我从来没有想过用他。”
秦无疾静静望着他,反问道:“既然如此,当日为何不拒绝到底?”
普苏达脸色苦涩至极。
“我同你说过,外面何种情形。”秦无疾慢条斯理,“阿什特王重兵压城,大都督驻守蔚州,近乎两万兵马不得擅动。若衣颉可汗当真身处州府,中原能发兵朔州,这便是逆转战局的大机遇。”
“朔州自古便是重镇,易守难攻,非里应外合不可得。然而谍探被清剿到如今地步,除了朔州内乱,我们没有任何机会。”
秦无疾看向他:“……你不就是因为知道这件事,那夜才由他回去?”
“我没有质疑你。”普苏达低下头看着自己粗糙的指节,“我只是……”
两人沉默良久。
“他说唯一的愿望,就是要我答应护你周全。”秦无疾轻声道,“不知道你听没听出来……我怕他已心存死志。”
普苏达猛地抬头看向秦无疾。
“……还有时间,说是死局为时尚早。但城中若是生乱,我与他怕是都顾不得耶提目。你快些把伤养好,到时候自己盯着他。”秦无疾站起身来。
“歇息吧。”
普苏达突然叫住他:“若是宼佩校尉陷入如此抉择,你又会怎么做?”
秦无疾停住脚步,回头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