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光明正大，不算偷听。”

他并不在意吕迟的敌视, 神色如常, 盘膝坐到两人面前, 银色的铁甲在月光下泛起一层朦胧美丽的光晕。

雁门关人对这身铠甲有非同寻常的青睐, 就算是吕迟也不能免俗, 树下两个少年人不约而同多看了一会儿, 叫这冰冷精致的铁衣牵动着心神。

“叫你们出来确有要事。”单春语气冷清，“做好准备，你们少说要在外面待上半个月。”

“要去何处？”

单春之前在燕水三缄其口，是军令在身不得不从, 如今到了时候, 便干脆利落交代出答案：“朔州出了些状况。”

云州和朔州乃是雁门关外的重镇要冲，这些年一直在戎索人手中，不受中原管辖，但雁门关暗中做了许多筹谋, 并非对两州袖手旁观。

……其中最要紧的一项, 便是代州都督府或威逼或利诱, 在朔云两州豢养诸多谍探, 引线搭桥，叫中原将士以奴隶为名潜入敌城, 时时与中原互通消息。

这些谍探由长史一手掌握，埋藏甚深, 雁门关中知者甚少。

秦无疾不由联想起一桩旧事, 于是看向单春, 语气平宁地发问：“之前吕迟将戎索小王掳回燕水口, 长史闻风而来，原是在朔州有耳目传信？”

单春转移注意的法子很生硬，闻言只是不答：“这段时间外头出了岔子。旅居朔州的耳目，有五成以上都与雁门关失去了联系。”

秦无疾便当他默认，也明白了他的来意：“郎将是要带我们进朔州，探听虚实？”

“……阿什特王率领部族去了蔚州，如今镇守朔州的是鹰头将军阿跋西，据说他用兵剽悍，对权术庶务却不甚精通，要派人进朔州查清原委，此时便是最好的时机。”

单春抬眼看了秦无疾一会儿，发现自己不必再费口舌：“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