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1 / 2)

他放轻了语气:“我们说过要一起去关城。还记得吗?”

吕迟顿了顿,慢慢不挣扎了。

秦无疾短暂地沉默片刻,看着他颜色浅淡的嘴唇,直到松开手,也将目光滴水不漏地收拾起来。

翌日,秦无疾和吕迟早早起了床准备着,可等了整整一天,直到太阳落山入了夜,才终于等到了单春的传唤。

吕迟几欲发作,耷拉着脸,多亏秦无疾在身边盯着他,才能叫他耐心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单春说话算话,说要带他俩人,就当真只带走了他俩人,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跟随。

这可真是新鲜……两个正八品的旅帅,出门不带兵马,成了两个大头兵。

秦无疾觉得纳闷,更觉得此行不同寻常,但并没有急着追问原委,只是默默观察着神恺营的举动。

身处其中,才能看出雁门关诸军各营编制不同,是真的有差距。

拿燕水口人相比较,莫说体魄武功,在气质上就截然不同。

这群名声在外的精兵强将,一路上都很是沉默,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和单春相似的气质,令行禁止,纪律森严,仿佛无时无刻不在积蓄力量,有种隐而不发的、克制的杀意。

吕迟看不惯他们沉闷闷的样子,又或是感受到压力,一路上同样也没怎么说话。

他们深夜出了燕水口,出了勾注山一路往北,当晚在大沙村落脚。

秦无疾和吕迟在夜色中对视一眼。这地方他们二人再熟悉不过。

大沙村还保留着几个月前一场大战的痕迹,被烧毁的房梁和窖口袒露在月光下,是摇摇欲坠的乌黑。满地血迹倒是消退了不少,叫风沙盖了许多层,只留下浅浅的痕迹。

另一件叫秦无疾未曾想到的事情出现了神恺营夜宿并不点灯火,诸人皆在夜色中行走,娴熟地轮番守夜。

所幸今夜月光明朗,至少能看到人的轮廓。

神恺营所有人都枕着胡禄。

这是一种中空的箭囊,质地坚硬,外头裹着一层皮革,是雁门关常见的骑兵装备。正因为胡禄中空,能传递地面的声音,夜间作为枕头,有防范敌军来袭的用途。

秦无疾与吕迟同靠在一棵树下。

这群穿锁子甲的爷们一个个都是闷葫芦,入了夜没人说话,甚至连呼噜声都听不大着。

太寂静了,连带着吕迟都用气声说话:“单春带我们出来到底要干啥?”

“为何问我?”

吕迟的声音在夜色里震动:“你不是猜了一路。”

秦无疾笑了笑,身子动了动,往他的方向倾斜:“一路上销声匿迹,深夜潜行,应当是要探清什么虚实……戎索人的虚实。”

“啥意思。”

“只带我二人出关,自然是因为我们有特殊的用处。”秦无疾道,“雁门关上下,还有人比你的戎索语讲得更好么?”

吕迟闻言还挺得意:“那必定没有。”

“所以是看中了我对戎索人的了解。还有你的什么?”吕迟问他,“你的脑瓜子聪明?”

若是关城那位崔长史下的命令,那就不仅是叫秦无疾帮忙出谋划策还是想叫他作为一捆缰绳,看住不怎么听话的吕迟。

秦无疾沉默良久,这话没有同吕迟明说。

然而黑夜中传来另一个冷冷的声音:“是怕你缺少管束,不听人话。”

吕迟听出单春的嗓音,霎那间垮了脸:“偷听人说话,什么混蛋玩意!”

71 谍探

◎刺探军情去吧,术勒和寇佩。◎

单春从树荫下走出来。他走路动作很轻, 夜色中几乎只能听到甲片轻微摩擦的声音。

“我是专门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