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麻烦的人是张医官。

燕水口一众人叫吕迟带出去，死的死伤的伤，他指导着士兵相互包扎已经分身乏术。

直到看见众人抗进奄奄一息的阿什特歇历，老医官整个人都麻木起来。

张医官良久后问出一句：“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吕迟浑身是伤，正叫秦无疾给卸甲呢，一边嘶嘶抽气一边歪着脖子回答：“当然要活的！”

“要活的！”张医官大怒，“要活的你给人打成这样！”

吕迟哈哈笑了一声，未曾说话，便见卢九江亲自来了草药庐，迈过门坎：“医官辛苦，便带着此人一道去校尉府，方便照顾。”

吕迟叫秦无疾帮忙，在旁边脱得只剩亵衣，衣服叫血浸得半透，贴在鼓鼓囊囊的手臂上，他礼都未行，语气很冲：“我带回来的人，凭什么送去校尉府？”

“怎么。”卢九江目光移到他身上，看模样是笑的，眼中却全无笑意，“吕帅难道已自立门户，不归燕水口校尉府管辖了？”

吕迟也盯着他笑：“你能听懂戎索话，还是能打得过他？”

他话音未落又“嘶”了一声，抬头对上秦无疾的眼神。秦无垂着眼睛俯视他，意思是让他少说话。

卢九江自然看出二人之间的亲近，越看脸色越差。

他将秦无疾放在身边快一年时间，自问待他不薄，就算只畜生也该养熟了。

然而此人少年青春，受此提拔却古板无波，宠辱不惊，全无追随效力之意，这怎能不叫他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