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3)

“不是,你不知道。”这几天折腾得不轻,霍祎也累,半靠在彩萍身上,都有些昏昏欲睡,“姜家那种门第,闹着玩罢了,我跟老爷都不会放在心上。老爷动气,其实是因为贺家。小郡主……”

霍祎眨眨眼,嘴角一弯,又觉得好笑:“贺小郡主也不中意咱们家七郎,已缠着她老祖母平恩长公主闹了许久,口口声声,都是要逼庆阳郡主进宫,去向杨太妃娘娘讨退婚书。”

一般来说,宫里的旨意,是不能推脱的。彩萍有些犹豫道:“太妃娘娘同意了?”

“怎么可能?”霍祎此时又换了一副胜券在握的面孔,得意道,“现如今朝里朝外,看的都是大娘娘的面子,杨太妃本就是大娘娘的左膀右臂,等闲谁敢抗她的旨?为这,宣平侯私下里还找过老爷,想我们两家无声无臭把婚退了,对外只说小郡主身染恶疾,不宜婚配,等风头一过,照样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这门亲事,是冯家好不容易求来的,必不可能轻易放手。宣平侯夫妻一生恩爱,只得一女,谁娶了贺小郡主,就等于将侯府、郡主府乃至长公主府的荣华富贵尽收囊中。官家年幼,羽翼未丰,这个炙手可热的“郡马”人选只有可能是大娘娘阵营的人。

事关权位,换了旁人,再不放心。

当然,以彩萍的见识,尚且看不到这么长远。她只是惊奇地“啊”了一声:“难怪郡主娘娘到咱们家,不过略坐坐就走了,她这是,不想把小郡主嫁过来了?太太,这门亲事,会不会还有变故?老爷该不会觉得,是您办事不力,才惹得郡主娘娘不满吧?”

冯家开了三天流水宴,打的旗号是“贺新婚”,然而身为的座上宾兼亲家母的庆阳郡主却只在第一天草草露了个面。过后,不管冯家再怎么三催四请,她也只说身子重,懒怠动弹,这不就是诚心要让冯家难堪吗?

连丫鬟都能看明白的门道,霍祎更不会懵懂。她缓缓叹出一口气来,话语里,满是悲凉:“这下你知道厉害了。给人家当老婆,有多难,你见识到了。说白了,要不是我在宫里苦口婆心地求,这门亲事未知落到谁头上呢!可是你看男人会念你的好吗?他不会!他只会蹬鼻子上脸,事情搞砸了,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你脸子瞧。我算是看透了,贺家这事,我也洗手不管了!我倒要看看,这家离了我,还能成个什么事!”

这种话,当气话听听算了,千万不要当真,因为,霍祎会出尔反尔。说是不管不问,要隔岸观火,其实第二天就修整好仪容,收拾好情绪,屁颠屁颠,跑到贺家赔罪去了。

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人家是皇亲国戚哎。庆阳郡主就算咣咣扇了霍祎两耳光,她也只能捂着半边红肿的脸,赔笑着问,我最高贵无暇美丽典雅的郡主娘娘,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您厌烦了吗?

这种酸倒牙的话,霍祎围着庆阳郡主说了好几日。郡主本来也不是尖刻人,再加上伸手不打笑脸人,实在被缠得没办法了,也只有象征性同她未来亲家母搭上两句话。

两家主母亲厚至此,在外人嘴里传来传去,就成了庆阳郡主十分器重她那个毛脚女婿,料想不日就会将掌上明珠下嫁。

总之,坊间传闻,不可尽信就是了。

从冯家回去那天,要晚些,元暮江稀里糊涂还吃醉了酒。铁定是跟冯琦在一块儿喝的,遗怜跟个醉鬼也讲不了理,只把人晾在马车上,不大理会。

元暮江没有很醉,但有意放纵自己说些胡话。一些放在平常,务必要三缄其口的话,他借着酒意,如数倾倒。

“如果是我的话,我可以去死,我一定会去死!冯七还是太软弱了……”

其实,在况遗怜看来,冯琦最大的罪过,还不是软弱。在她看来,这个年轻人甚至自有其坚韧的一面。冯琦最大的错,是不该在姜兰则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