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正好拿孝道说事,没多久就回了三房。 有秋白在前头带路,元暮江这回再进他继母的屋子就没那么多讲究,大步流星往里走,正撞上况遗怜轻拨佛珠,老僧入定一般,像在打坐。 秋白没跟进来,元暮江在屋中间站了站,发现继母没有要跟自己说话的意思,就恭谨地拱了手,预备等会儿再来。况遗怜这场往生经多半是念给元暮江那个死鬼老爹听的,他不好意思出声搅扰。 可真等他出来了,守在门口的秋白又重新把人赶回去,这回轻声催了遗怜:“三太太,三太太,五少爷到了。” 遗怜念着念着经,不知甚时候竟睡着了。她从迷梦中惊醒,只等看清来人是元暮江,才敢开口:“是小五啊?先坐下说话。” 元暮江挨着最近的绣墩坐下,一脸的…
有李氏从旁劝导,大伙儿象征性哭一场,再说上一会子闲话,只等晚上吃一顿家宴,今儿这场认亲会才算顺利了结。
遗怜从嫁进元家就没见过长房的人,此时不过跟大嫂陈氏笑着见礼,再互相问候两句丈夫儿女,也没别的话可说。其中因为遗怜刚死丈夫,陈氏宽慰她两句,便有意无意把话往元暮江身上引。先问他在哪读书,后又问他定了亲事没有,遗怜照实答了,就扯故要走。
她要为亡夫诵经祈福,也没哪个敢出言阻拦。李氏巴不得她快点走,可陈氏却有些意犹未尽,还想再多问两句元小五的近况,她这头还嗫嚅着,李佩英却先递了定心丸过来:“大嫂嫂急甚么?晚上一块吃酒,家里的孩子,让你看个够就是了。”
陈氏听了这话,倒像是得了莫大的安慰,脸上的笑也不像之前那样僵,反而安心跟老太太扯起这些年走南闯北的见闻。
遗怜步子迈得小,跨出门槛的时候还能听见屋内在哄堂大笑。贴身服侍的秋白见她面色不虞,以为是在屋内受了奚落,还劝道:“二太太心直口快,您别往心里去。”
况遗怜提起李佩英就蹙眉:“哪个犯得着跟她争闲气?你也别瞎琢磨了,去瞧瞧五少爷在哪,要不忙的话,把人叫回我们院里。”
元暮江在前院跟叔伯兄弟们见了面,已做足了礼数,再虚与委蛇下去也不十分必要。况遗怜这时候派人过来,他正好拿孝道说事,没多久就回了三房。
有秋白在前头带路,元暮江这回再进他继母的屋子就没那么多讲究,大步流星往里走,正撞上况遗怜轻拨佛珠,老僧入定一般,像在打坐。
秋白没跟进来,元暮江在屋中间站了站,发现继母没有要跟自己说话的意思,就恭谨地拱了手,预备等会儿再来。况遗怜这场往生经多半是念给元暮江那个死鬼老爹听的,他不好意思出声搅扰。
可真等他出来了,守在门口的秋白又重新把人赶回去,这回轻声催了遗怜:“三太太,三太太,五少爷到了。”
遗怜念着念着经,不知甚时候竟睡着了。她从迷梦中惊醒,只等看清来人是元暮江,才敢开口:“是小五啊?先坐下说话。”
元暮江挨着最近的绣墩坐下,一脸的迷惘:“母亲特意寻我,可有话要交代?”
大房跟二房的心思,就是遗怜也没摸透,李氏的话,她不敢全让元暮江知道,只说:“我也不与你说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只问一句,若我想改嫁,你这儿是甚样的想法。”
元暮江不妨继母把话说得这样露骨,他没经过多少事,脸一红,说话更是磕磕绊绊:“母亲,我,我……这事,我……”
这样的事,本来不该叫他知道的。
遗怜在心里叹气,又出言平复继子的心绪:“暮江,你是个纯善的好孩子,母亲心里清楚。若要我离你而去,我心里自也有万般不舍。但你也很该知道,如今在元家,你我说不上半句话。许多事,咱们都只有任人摆布的份儿……”
这是实话,元暮江当时就红了眼,对着自己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