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4)

也是多年锤炼过的,跟许多官家太太都相谈甚欢。

遗怜依旧是无人问津的那一个。她在这种场合,能感受到的,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冯翰林的夫人霍祎待她要比前一次更加亲昵。约莫也是霍引渔在中间传过话的缘故,他对她,应当还是有那么一点意思的。

不然也不会这样大动干戈地大办宴席,只为寻一个彼此相见的由头。

戚夫人这次,似乎并没来,至少遗怜没有见到。只怕上一回不欢而散,戚夫人就已经将况家的女儿排除在媳妇列队之外,她毕竟是眼高于顶的朝廷命妇,怎么会为卑贱之身费心费力?

霍引渔倒是很早就露面了,元家的软轿刚停下不久,遗怜还没真的走进冯家后院,就能听见霍引渔在男客堆里高谈阔论。他的长相,是风流蕴藉、白净清润那一挂,连带着声音也很清越,这样拉长音调说话,分明是故意为之,想引人注意。

遗怜很难说清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感受。有一丝欣慰,毕竟他这样声势浩大地在求娶自己,更兼着许多不耐烦,因为所谓声势浩大,无外也是做给外头人看的,是一场戏,还是最无趣的那一出。

但是,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亦不能奢求太多,更不能贪得无厌,否则外头人又有话说。所以难免又抱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想着将就一辈子算了。

尤其元家,还有那么一个混人在……

遗怜带着一肚子的权衡利弊去见霍引渔,本意是想与他深谈一番,将横亘在二人之间的麻烦摊开来说。如果合适,干脆就把亲定了,免得夜长梦多。

谁知霍引渔见了她,却眉飞色舞的,一口气不停,说了许多不相干的闲话。

这样一打岔,遗怜倒不好再开口论及男女私情,只道:“我倒不知,你原来是个话篓子。上回见你,仿佛不是这样的……”

永昌十一年的春天来得偏早,才刚二月初,梨杏桃等树都慢慢有了抽芽的迹象。冯家倒也有一株杏花早早吐了苞,偏生昨夜雨来风急,催了它的命。

落花闲院春衫薄,难得佳人有约,霍引渔不想把事情弄得太过一板一眼,便搜肠刮肚地想了一些俏皮话讲给遗怜听。

谁知遗怜却并不买账。她陪着霍引渔走了很长一段路,发现这个人一直在打马虎眼,总是说不到正题。他们之间,其实完全没必要耍这些云山雾罩的手段,说难听点,都是成过一次家的人了,犯得着这样拐弯抹角么?

遗怜反正是快人快语,一点情面不留。

“今日我来,只想问你三件事。其一,你对我到底存着怎样的心思?其二,你弄这些虚头巴脑的请客吃酒,你家里人,尤其你母亲,她知情么?其三,我上回提到的那几样事,你办得怎样了?可有眉目?”

她这一串连珠炮似的问题,霍引渔勉强只能答上一个:“我见你模样生的好,性子也爽快,因而还,还挺欢喜的。”

这个回答,遗怜当然不满,霍引渔太没诚意了,或者说,他太懂得投机取巧。因为还想着促成这一桩婚事,所以遗怜的语气还算温和:“霍衙内,我说句不中听的,希望你能往心里去。”

霍引渔点头如捣蒜。

遗怜于是继续道:“我知你打的什么主意,这些日子往元家送了不少好东西,不就想着邀买人心么?我承认,富贵迷人眼,那些金银玉器,我见了也喜欢。但我想,那些东西终究不过死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若成了你我最终喜结连理的情由,未免将人看得太低。我要的东西,衙内心知肚明,下不为例,烦请不要再搪塞我。今日你曲水流觞请了我来,看似大张旗鼓,实则偷偷摸摸,怎么,我很见不得人吗?言尽于此,盼衙内三思。若还有意,便请照章办事,若无意,索性一拍两散,岂不干净?”

旁的便也罢了,戚夫人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