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野桃山泉水,自力更生的产物,喝起来别提多美了。 遗怜亦忍不住一饮而尽,又将空杯底露给元暮江看,口齿不清道:“满上!瓦还要!” 她这个“瓦”是跟当地人学的,意思是“我”,口音很不伦不类,元暮江听了就笑:“假仙。一会儿喝多了吐床上,我可不跟你睡。” “假仙”同样是一句南音,用来说人装模作样的。遗怜听懂了,就嗤嗤笑:“你吓唬谁呀?弄得好像我很想跟你睡一样……” 嘟嘟囔囔…
又是一年春日,他们已经在泉州安了家。
从牙人手里买的旧宅院,没有很大,不过修缮得很精巧。房上一砖一瓦,庭中一草一木,完全遵照况遗怜的喜好。
她毕竟在汴京修了那么多年的破房子,元暮江这个外行,干瞪眼的呆子,委实不好跟她争。因此,不管是加盖亭台,还是遍洒花种,都是况遗怜说了算。
她甚至还有权指挥元暮江。盖新家那段日子,基本都是她潇潇洒洒躺在树荫下,一边啃瓜皮,一边对元暮江呼来喝去。
“元嘉问!你怎么连这个也弄不好!”
“笨死了!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