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身上!”
字字句句,斩钉截铁,遗怜听明白老太太的意思,心中再是失望,也不多作纠缠,只叫上秋白,主仆俩爽快行礼告退。
从寿春堂出来,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老太太都这样隔岸观火,更别指望大房二房还会大发慈悲雪中送炭。似元暮江这等重犯,人人避之不及,谁不害怕惹祸上身呢?
真走到死胡同,况遗怜的心绪反而平静下来,不跟惊闻噩耗那会儿一样忧心忡忡。情况更不乐观的,反而是她的身体。
将近一个月没有睡踏实了,哪个好人禁得起这样磋磨?这一两年精心养出来的肉,眼瞧着瘦没了,又跟几年前一样皮包骨头。
遗怜这些变化,秋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从老宅出来,她就忍不住劝遗怜说,不要再为五少爷费事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随他去吧。
这种话,况遗怜当然不会听,但她也不会责怪秋白说得不对。元暮江只是她的心爱之人,跟丫头们又没多少干系,秋白劝她放手,本质还是担心她,为她好。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话原也没错。”遗怜强笑着跟秋白解释,“只不过,我做不出来那样的事。多尽一份心,就多些希望,我总不能眼睁睁看他去死……”
“您这话不对!”秋白抢白道,“甚夫妻?您跟五少爷根本无事发生,连一纸婚书都没有,哪里算得上是夫妻!”
遗怜接下来的解释,显得特别的语重心长:“秋白你不懂,我跟他,不是夫妻,却胜似夫妻。”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这是他的原话。 ”她补充道。
秋白听完这些,默默良久,一句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两个当局者,一个宁死不悔,一个至死不渝,她这个局外人还能说什么呢。还不是只有无怨无悔陪着三太太,无头苍蝇般乱撞,四处求告,希望能替五少爷脱罪。
嗳,真是麻烦。秋白先在原地叹了口气,过后才去追步履匆匆的遗怜。
朝廷的批捕文书一下来,熏风门外那间房就不能住了,遗怜她们上个月就回了文绣街。回去依旧还是坐牛车,遗怜才刚搭了秋白的手准备上车,就听身后有人长声唤她“况娘子,请留步”。
是个极面生的小厮,不知是哪个府上的,况遗怜一点印象都没有,便问他是哪家的,寻自己所为何事。
那小厮倒和气,恭恭敬敬回话道:“小的是姜家的门房,我家四姑娘派我来请娘子过府一叙,姑娘说了,今儿备了极好的茶,但请娘子务必赏脸。”
说着,他还把姜兰则的名帖递了出来。
遗怜接过来仔细看过,确认无误才命车夫驱车往姜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