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雪中,津渡水门外,高大的纲粮船终于在结了薄冰的水面上,一艘艘排队靠岸卸粮。
林家?的内知管事丛伯提着两壶热水,从船舱底部的锅炉房走向上层的舱房,一进去便?激动地对屋内的青年?唠叨道:“二郎,总算到了!咱们的船排在第三十号,想?必明儿一早便?能下?船了。”
那高大削瘦的青年?坐在方桌后头,垂着眸子,正专心地擦拭着一把细而长的随身小剑,没抬头,只随口漫应了一声?。
他面前仅有?一盏豆大的孤灯,昏然曳动的光明明暗暗,有?时勾出他线条清峻的侧脸,有?时又映出他苍白无比的病容,有?时投在眉峰处,一点黯黯的光下?,他骨相?丰俊,神色疏淡。
虽病骨支离,但他身形却不弱,撑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袍,仍如雪中竹节般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