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继续道:“你的意思是,我若不让你们进这个屋,你们就要宣扬出去,毁我清誉?”
“可我为何要让你们进,这是我歇息的地方,你们大晚上吵吵嚷嚷地闯进来,又哪里是氏族大家的做派?”
一句又一句,字字珠玑,说得在场的人哑口无言,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愣是没一个人在敢冒头。
晋湘更是听得恼火:“我就说呢,做别的事儿,你们不积极,抓贼倒是行了,还只到我嫂嫂这抓。到底是哪个说贼在这的,出来抓一个看看。”
然而,无论晋湘如何提嗓子唤,却再无一人回应。
曾菀看看身边的几名妇人,心头颇恼,一个个纸老虎,马后炮,关键时刻忒不中用。
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曾菀不想放过,只能自己站出来,要笑不笑地望着桑柔:“说来也是,我那大儿子歇得晚,又爱在外头闲晃,这不就凑巧,看到一男子进了馆内,且往晋夫人屋那边去了。我这儿子偏又实诚,担心有人使坏,夫人有危险,这便当做贼人去抓,只为引起所有人的重视。”
“是的呢,就是这个理,我们出于好心才过来的。”曾菀起了这个头,唯她是从的几名夫人又开始起哄。
桑雅气得胸口发闷,转头对桑柔道:“倒不如,你把门开了,让她们看看,再把人都撵了,不然这夜别想消停了。”
桑柔目光微冷,声亦凉:“想进这屋,她们还不配。”
晋湘对着这些长舌妇怒吼:“能进我嫂嫂屋的,只有我哥哥,你们谁都别想。”
“那可未必,谁晓得里头是哪个哥哥。”
忽而,哐的一声,门开了。
身量高长,挺拔如松的男人跨过门槛走了出来,目光如炬,将院内众人一扫而过,沉声问:“方才那话,谁说的?”
原本心头大喜的曾菀在看清楚男人的面容后,脸色大变,少有地慌了起来。
没见过晋擎的妇人,惊叹男子出众外貌的同时,更为鄙视桑柔,瞧,捉住了吧,还不承认。
不过这等世间罕有的美色,换做她们自己,怕也守不太住。
晋湘乍见哥哥,晃了好一会儿的神,方才露出喜色,冲了上去:“哥哥,你怎地过来了,你不是该在蜀地么?”
这话一出,众人面色又是好一通变换,俨然不敢置信。
晋侯,他怎么能是晋侯,晋侯这时候不该在蜀地跟当地的藩帮部族打得不可开交么?正经事不干,跑回来跟妻腻歪,这又是何道理?
没哪家男人这么行事的,岂有此理,实在荒谬。
更荒谬的是,妇人们快要压抑不住的嫉妒之心,再看桑柔,只觉这人到底走了什么大运,也不过就比她们美上几分,怎就能让王侯舍弃霸业,也要来此同妻相会。
还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又能做些什么,瞧瞧这女子红润的气色,再看看她们自己,孤身一人,孤枕难眠,这对比,也太强烈了。
有些夫人瞬间变得意兴阑珊,向晋侯问过礼后便要离开。
然而,这时候,已经不是她们想走就能走得了。
晋擎不比桑柔,耐心告罄,做不来先礼后兵,一个厉眸扫视,薛毅会意,忙命兵士将院门守住,不得放一人出去。
众妇人又是大惊,神色惶惶。
晋擎此人,说是磊落君子,从不欺凌弱小,也不横行霸市,但不表示这人好脾气,触碰到了他的逆鳞,几乎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
晋湘见哥哥这模样,觉得这些人活该,可把事儿闹大了,却也不必,正要劝劝,晋擎却一个眼神瞥向她:“嫂嫂被为难,你就是这么帮的?不中用。”
晋湘登时僵住,内心仿佛受到了数不尽的伤害。
桑柔眸光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