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需得清洗一通,把自己拾掇干净了,才会进去看夫人。
是以,婢女赶紧去灶房烧水。
桑柔这一觉睡得熟,待到睁开眼,男人已躺在了身侧,而她早就习以为常,面不改色心不跳,直把双目紧闭的男人望着。
蜀地倒是养人,这数月不见,这男人肤色未见一丝暗沉,反倒白了不少,也更细腻了,哪里像三十好几的男人,说是弱冠不久怕也有人信。
改明儿,她也去蜀地住些时日,养养肤。
桑柔悄悄伸手,轻触了下,还未收回就被男人一把握住,音色尚倦:“哪来的小虫子,实在扰人。”
分明就是故意的,笑话她。
桑柔用了狠劲,猛地一抽,男人却也卸了力,由得女子抽回手,人也懒懒掀开了眼皮,侧过头去,目不转睛地将人望着。
四目相对,忽而,桑柔像是发现了什么,倾身凑过去,将男人仔细地看,却见他眼尾一道新添的疤痕,极短极细,要凑得够近才能注意到。
刀剑无眼,这旧伤未褪,又添新痕。都说晋侯文韬武略,容貌昳丽,可也只能远观,不能细瞧,不然,问题多多。
桑柔一靠近,男人就忍不住长臂一揽,将人拥入怀中,问他这脸可有瑕疵,令夫人看得如此失神。
瑕疵不大,细微几处,但也不少。
桑柔在男人那处细痕上轻点,戏谑道:“侯爷难得有此雅兴,不如明日我把位子让给侯爷,让侯爷忙碌之余也稍作放松,体验一下清谈的乐趣。”
晋擎极有耐心地听桑柔说完,再拿手在她额头上轻点:“我倒觉得,你是想看我的笑话。”
都是女子,他一个大男子,跑到脂粉堆里凑甚热闹。
再者,他想见的,唯有她。
一路疾驰,他奔回金陵,却发现他的妻居然不在,而是跑来这破地清谈,于是马不停蹄地又赶到这里,一刻也未曾歇。
然而,桑柔忽而专注地望着男人:“侯爷难得就没想见的人?”
晋擎斩钉截铁:“只想见你。”
桑柔笑起来:“我不信,侯爷不地道。”
晋擎凑过去,抵着她的额头,吻得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