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新濂本就看不上武承安,他因着沈炯的关系听说了许多武承安的故事,在他眼里武承安也就是个依靠家世的纨绔子弟,走了狗屎运才得了那从龙之功。连个秀才都没考上的玩意儿却能当户部郎中,简直荒谬。
所以他倒是也没惧怕武承安的‘淫威’,反而仔仔细细把自己和孟半烟的关系说了一遍,其中着重强调他当年是去过孟家许多次的旧相识,这会儿过来也是想找她叙旧。
武承安最听不得自己没参与过的孟半烟的人生,高新濂这话听得他头顶都直冒酸气儿,转过头去看孟半烟,发现她也一脸懵地冲自己摇摇头,表示实在不记得有这么个人,心情才稍微恢复了些。
得了孟半烟的回答,武承安不打算得饶人处且饶人,他甚至又往前逼了两步,几乎把高新濂逼到墙根下,才摆出一副极其傲慢的态度追问他。
“高举人既是读了圣贤书的人,怎么连我这个斜封官都不如。连礼义廉耻几个字都没读明白,我的妻子你私底下来叙旧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话是我听不得的。”
“况且你有什么好叙旧的,多少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说出来也没意思,高举人还是请回吧。”
武承安本来就在意自己太晚认识孟半烟,现在又莫名其妙杀出来这么个青梅竹马,他人都要气疯了。
也不等高新濂再说什么,就半搂着孟半烟绕过看上去一脸挫败又受伤的高新濂,回了书院。
孟半烟没见过这副模样的武承安,还饶有兴致地撑着手肘看他一边在自己跟前来回踱步,一边碎碎叨叨把高新濂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直到他实在骂得来了,才伸手牵住他因为生气出了一层薄汗的手心,笑盈盈地说道:“长安,我都不记得这人,不生气了好不好。”
“不好,什么东西!我就说我不该这么晚才认识你,当年外公说要把我接到潭州来读书,我就该点头答应的。我来了,还有那蠢货什么事。”
武承安丝毫不去想,自己和孟半烟之间的身份差距有多大,就一个劲的埋怨自己当年身子太差人太懒,多读一点书都不愿意。
最后孟半烟实在没法子了,只能使劲扯过这人在自己身边坐下,又抬手捂住他还想絮叨的嘴,这才勉强让这醋坛子安静下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实在把人捂得都要上不来气了,孟半烟把手放下来,武承安转身紧紧抱住她,哼哼唧唧好半天,才又小小声问了一句:“夫人真不记得有这人,对不对。”
【??作者有话说】
三个多月,这个故事我构思了很久,一口气写完的感觉真好,希望大家也能喜欢。
专栏里还有预收文《清穿十福晋》《下山嫁人》,会尽量存稿之后再发,大家可以多多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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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 尾声(全文完结)
◎不原谅◎
武承安当上户部侍郎那一年正好三十五, 五年前,也就是他去潭州的两年以后,被刘懋陵一道圣旨召回京城, 重新当回户部郎中的官职。
两年时间, 足够刘懋陵沉下心来把皇权尽量收拢,也足够他看清楚自己身边的臣子。
皇权更迭,先帝又死得那么不光彩,四周蛮夷难免会起些不该起的心思。直到此时, 刘懋陵才重新想起当初搭上身家性命陪自己夺嫡的两个挚友。
最先乱起来的是西北, 原本收边关的将领连丢两城,刘懋陵只好派出司马家的老将军和闲在南边的司马仪,才勉强稳住局面。
朝中局势一紧张,原本被收拢的臣子们看上去也就不那么可靠了。刘懋陵坐在龙椅上把朝臣们扒拉来扒拉去, 最后目光停留在站在周阁老身后的武靖身上,第二天便下旨把远在潭州的武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