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鹿微眠发间丝绦吹开,迎风翻飞。

她与钧宜和伍奚相对而坐,自动忽略了慕景怀与春莺相见时的场面。

三人面面相觑,鹿微眠撑着下巴,在客栈阁楼上看江景。

看帆船在夕阳余晖之下倒映出剪影。

听说,南巡行至江夏,会走水路。

水路快一些,对于帝王和朝官,走水路能看到的景色也多,自然更加合适。

但是春莺如今快七个月了,走水路晕得厉害,也无法控制颠簸。

他们要是走水路就不太方便。

慕景怀赶来与鹿微眠道谢,“多谢路上照拂。”

“这有什么谢不谢的,春莺也在照顾我。”鹿微眠迟疑着问,“京中现下如何了?”

“我走时,京中一切都好。”

慕景怀听得出来鹿微眠是想问谁,“封轸也一切都好。”

“听你们家放出来的消息,是你病了,在家养病,眼下除了我们无人知晓你在哪里。”

鹿微眠放下心来,很轻地出声,“那就好。”

他们在江夏歇了一日,再度启程,慕景怀打算将他们送到姑苏再走。

时间完全足够。

路上多一个人,也就多一份照拂,能安全许多。

鹿微眠发现慕景怀离开了皇宫,就好似换了一个人一样。

看起来比往日要活跃。

像是他假装痴儿时候的样子,但也完全不同。

跟春莺说得一模一样。

慕景怀闲暇时,碎话很多。

甚至春莺会觉得他吵,不再搭理他,自己去休息。

慕景怀如是一番,将鹿微眠完全当成了自己人,也不加掩饰地什么话都告诉她。

尤其是说起封行渊的事情。

慕景怀好奇,“你此番出来,是如何劝说封轸答应的。”

“我瞒着他出来的。”鹿微眠抿唇,“就怕他不答应。”

慕景怀愣了一下,打量了她片刻后,不由得笑道,“你胆子倒也挺大。”

他是没想到。

他原本还担心封行渊会不答应让鹿微眠按照他的安排走。

那他日后就不管鹿微眠,先把春莺送走。

后来看鹿微眠这么顺利地离开了,还以为是封行渊转了性。

或者鹿微眠把人给劝得那般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