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微眠眨了眨眼睛。
春莺又将纸张推向鹿微眠,问她,“不过听说封大人是真的很凶。”
鹿微眠笑道,“他才不凶呢。”
“他挺乖的。”鹿微眠手上的研墨动作慢下来一些。
春莺露出了些新奇的表情。
鹿微眠看着被晕开的墨迹,“我夫君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夫君。”
“他很单纯,脾气也很好,不像我从前遇到的其他人。”
慕青辞虽然对她好,但是八百个心眼藏着谁也受不了。
那个西陵反贼就更不用说了。
鹿微眠想,她不在京城。
那个反贼总不会惦记上她,就是希望封行渊小心那个反贼。
那人睚眦必报,折磨人的手段可太多了。
只要得罪了他,被他盯上,怕是逃不了一点。
她已经都告诉封行渊了。
春莺看她发呆,眼底露出了好奇的笑。
转而递给鹿微眠一张纸,示意她要不要给封行渊写信。
鹿微眠看着她递过来的纸张,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了过来。
其实她不知道该写什么,大概是偷跑出来的,写什么都有点心虚。
也或许是临走前已经写了太多话。
如今鹿微眠只是在纸张上漫无目的地描画着他们此行路线,算着日子。
画着画着,她落笔就变成了封行渊的名字。
歪歪斜斜不成行列。
此后每每春莺在写信的时候,鹿微眠会与她借一张纸。
两人用着同一个砚台。
如是这般,日复一日。
每日他们的书画都会收好,然后启程去往下一个地方。
毕竟不能在任何地方留下他们停留过的痕迹。
如是过了半月有余。
他们早已行至淮南,京城南巡算着日子也应当启程了。
慕景怀的脚程很快,在南巡启程后没几天,就快马加鞭在江夏赶上了他们。
阳春三月,正是江夏花季。
繁花似锦与碧水长江相衬,江边和风温润。